“报应!报应终将来临!”
众声齐呼,如同怒涛拍岸,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红官的灵魂,“你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直到你的家族也尝到你所种下的恶果,直到你的灵魂被悔恨吞噬,永无宁日!”
种种声音,带着成年后的苦涩与老年时沧桑,在黑暗中升起,在虚空中回荡。
“现在,老天终于开眼,让我们找到了你,在这罪恶的地狱深渊里,你将无处遁形!”
众声齐鸣,汇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将红官团团围住,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是对他灵魂的拷问与审判,迅将他淹没在无尽的怨念与绝望之中。
这些人的怨念,如同锁链,紧紧缠绕着红官,那些被他伤害的灵魂,正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向他索回属于自己的命运与公正。
直到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红官的脸满是汗水,牙关咬到出血,整个口腔弥漫着浓重的腥味,而这股腥味向上蔓延到了脑袋,沉重、黏腻的罪恶感浸染了他的意识,让他无比悔恨,无比痛苦。
他的意识仿佛被拖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四周不再是简单的混沌与迷雾,而是由无数被剥夺气运者的怨念与绝望编织而成的黑暗织锦,每一根丝线都承载着一段悲惨的故事,每一抹色彩都映照着一个破碎的灵魂。
那些被他剥夺的气运,如同诅咒,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成为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终将以自己最不愿面对的方式,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该忏悔!他该赎罪!
……
“连先生,我家先生还没出来吗?”
红喜急色匆匆地跑过来关室,看着紧闭的关室门询问。
此时距离红官入关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大堂内的人怕这边出什么状况,红喜中途来回了几趟,也还是等不到红官出关来。
连古转过身来,对着红喜点点头。
看到连先生正在通话,红喜要开口的话及时刹住,直到看见他挂了电话,才赶紧汇报:“连先生,一群媒体记者堵在路口那里,吵着嚷着要采访我家先生,拦都拦不住。”
连古收了手机,“有人过去了,不用担心。”
早在红喜过来前,他就已经接收到信息,让特卫过去处理了。
红喜挠了挠头,面露疑惑地咕哝着,“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先生从不接受采访的,这些人又不是不知道……”
“嗯,解家死人了,要把账算到红官身上。”
连古嗓音冷淡,转回头继续盯着那扇不露半点缝隙的门看。
“哦~”
红喜反应了下,声音突然卡壳,“什、什么?解家……死人了!?”
意识到声音太大,红喜主动闭嘴,圆咕噜的眼睛转了转,再小声地追问确定:“当真吗?死了谁?”
连古还没答呢,红喜就忍不住猜了:“是那个老不……最大那个吗?”
“是解家老四,解季德。”
连古的神情过于平静,俨然和激动的红喜形成强烈对比。
“啊!那个兵痞子啊。”
红喜兴奋中还透着小许的可惜。
连古扫过来一眼,看来没少在红官身上学到一些称呼。
“怎么不高兴?”
他问。
“没不高兴啊,那个解老四早晚都得那个的嘛,活着跟死了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就是觉得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红喜实话实说,其他几个有手有脚的、活蹦乱跳的、带脑子的有点难搞。
“再等等吧,迟早的事。”
连古没有多说,并没有被解家的事分散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