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一脸凛然正色,和平表象下的暗涌,本质仍是残暴者掠夺无辜者,社会秩序一旦失控,民众又将跌入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时局就像一辆即将失控的列车,能稳住列车的角色只有联合军政,而能力挽狂澜的人似乎也只有总督。
红官说的是实话,并不需要他人来教。
“所以为总督守关,红官义不容辞。但我看总督并没有要到闯关的地步……”
红官目光下移至总督受伤的肩膀上,“总督让我来是另有所指?”
从进门开始,他就察觉出不对劲,谈话中又有弦外之音,红官再迟钝也能猜出总督的真实意图并不在“守关”
一事上,而是借此事来试探别的事。
总督扬起了眉,似乎心情不错,“红先生胆大心细,不卑不亢,段某佩服。难怪我那向来挑剔的外甥女都对先生赞不绝口。”
总督段裴霖,外甥女姓甚名谁?
看红官有些困惑,段裴霖眉眼微弯,有些头疼地笑了笑解释:“风华照相馆,这么说先生应该记得,她是相馆的学徒,估计也已经给先生添过麻烦了。”
红官恍然想起,“是吕施小姐?”
“就是那个丫头。”
红官当初只觉得那姑娘机敏聪慧,应是哪家财阀之女,未曾想她和总督有这层关系,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但他没有因这番题外话而感到轻松,只是面部表情较之前平和了些。
段裴霖也看出来了,不过没有马上拉回正题。
“那小丫头让我有机会一定要见见先生,所以今天就将先生请了过来,以这样的方式,是有些唐突。”
红官脸上没了笑意,“如果是这样,总督不必以闯关为由,更不必通过连先生。”
让连古在那么紧要关头做出选择给他打这通电话,与逼迫无二。
要知道为总督守关,并非易事,如果闯关失败,而他不救,总督命丧于此,那他必定被定罪;倘若他出手相救,那他之前求生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无论救与不救,风险皆在。
“我想,总督不过是借此来试探鼹鼠的忠诚。”
红官的语气很笃定。
段裴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说了句:“这是计划之外的事。”
那副驾驶员再给总督添了茶水,他第一次看到总督这么心平气和地侃侃而谈。
“总不能白挨了这一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