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吧。”
秦琼仍旧拒绝了。
北山如此艰难,他们真的是不舍得多消耗一口粮食。
“这样啊。”
张楚望了眼石老头等人衣衫褴褛的样子,点点头:“也好,这里反正,今日吃不上什么好东西,等改日,安顿下来,某家在这里请诸公,吃火锅,饮好酒。”
“一言为定!”
秦琼一口应下:“咳咳咳······”
“天色不早了,张小子,我们走了,别送了,站着吧,走啦。”
秦琼止住了张楚的送别,带着程咬金尉迟敬德他们,走到拴马的地方,再朝张楚挥了挥手,便一同上马,消失在北山的尘埃中。
夕阳要落山了,晚风更大了些。
北山的泥土,重新被席卷了起来。
张楚眯着眼睛抵挡风沙,努力的睁开,目送秦琼等人背影消失在远方。
秦公他们,今日也真的是尽力了。
想想秦公已是有些孱弱的身躯,张楚心中也是有些酸楚,北山多风,天寒地冻,秦公干咳了好几次,每次过后脸色都有些蜡黄。
虽说每次干咳,秦公皆极力压制,可每一次张楚都看在眼中。
想想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唐单挑王,那时是何等的威风英姿!
这才多少年,说实话,这副病弱模样,张楚有些不敢相信,他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秦叔宝。
想想那般记载:叔宝每从太宗征伐,敌中有骁将锐卒,炫耀人马,出入来去者,太宗颇怒之,辄命叔宝往取。叔宝应命,跃马负枪而进,必刺之万众之中,人马辟易。
也正是因如此勇猛,所以,多病,多伤!
秦公曾言:吾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吾前后出血亦数斛矣,安得不病乎?
如此,贞观十二年,秦公逝!
张楚深吸口气,幸好,现在还有时间。
视野中皆是尘埃的时候,张楚收起目光,转身,朝着石老头他们走去。
“张郎君!”
见到张楚走来,众人‘哗啦’一下围住。
张楚整理了下心情,冲他们露出轻笑,寻了个窑洞,依靠着土墙,吩咐道:“去吧。”
“捡些柴火。”
“等会好生火。”
众人闻言,立马散了。
张楚用手摸了摸土壁,若是用指甲特意寻个角度,用力抠,倒是能抠下来些许泥土。
其他方式则不易。
这强度,足够用了!
张楚拍拍,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斜靠着休息,别说,还真挺舒服。
听着窑洞外呼啸的北风,洞内却安然无恙,虽说也有些细风溜进来,可只需要找些杂物简单捆绑出来一个洞门,就又能抵挡八八九九。
窑洞,不愧是人民智慧的结晶,真的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