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张绣就偷偷回到了张济处。
为什么是偷偷的呢,因为大帅告诉他,在陇山现了贾诩的踪迹,要张绣必须抓到贾诩,否则为他试问。
陇山和虞城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张绣是知道贾诩踪迹的,事实上,是贾诩先联系上了张绣,然后张绣才派人护送贾诩抵达东面的。
张绣得了吩咐,先是询问了下边柳对贾诩的态度,是否可以不计前嫌,收为己用,但边柳一直没有答话,无可奈何之下,张绣只能假意向西,然后趁着夜晚,撇下部卒,单骑跑回虞城。
“文和先生,不好了,文和先生!”
张绣一进门就对着贾诩喊道,因为这次贾诩成了逃犯,又被张绣救下,所以贾诩执意要张绣以表字相称。
“哦,定是你救我之事被他人现,所以那位大帅要治你的罪,杀我的头了。”
贾诩似乎早有预料。
“不是啊,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为了冒功,谎称在陇山现了你,结果大帅执意要我去抓,说是抓不到,就治我一个私放贼寇之罪。”
贾诩稍微一琢磨,便说道,“这好办,你现在抓了我,就说在陇山抓到的不就完了吗?”
“先生当我张绣是什么人?岂是那种为了荣华而出卖旧友之人?”
张绣忿忿的说道。
“少将军之前救我,已显英雄本色,我的命是将军救得,如今将军拿去,并不为过。”
“这样的话先生就不必多说了,我此来,是想让先生找个对策,若是先生想不到办法,那就请从北地逃回凉州去吧!”
张绣说道。
“那你呢,你与我素有交情,如今又放跑了我,那位大帅那,你准备如何交代?”
“大帅有一次活命之恩,有一次招降之恩,我听说他安抚百姓之法,素来敬佩他是一位仁义之君,可是我在他面前为先生求情,他却一直不应。他器量如此,也只比朝廷那些公卿多不到哪去,虽然我不想与他作对,但是他要杀我,我跑还是可以的。”
张绣一本正经的说道。
“少将军真是这般想的?你若是跑了,你叔父怎么办?他们的家眷又当如何?”
张济的年纪大了,他们旧部也跟着老了,曾经的弟兄死了不少,可他们的家眷却多还在,一股势力总有朝气蓬勃的时候,可越往后,他们的负担也就越大。
张济的衰落,李傕的败亡也多有这方面的原因。
“先生放心,我叔父那虽然记挂颇多,可也绝不会伤害先生,此处若容不下我们,那也绝对有容得下的地方,我等纵横天下,岂是依仗别人怜悯之人?”
“说的对,绣儿之言,甚得我心。”
屋门外,张济的声音传来。
张济入门后,又对着贾诩说道:“只可惜如今我兵微将寡,若是大帅军攻来,我抵挡不得,否则,便是他们知道了又何妨。先前承诺要庇护先生的,这次怕是做不到了。”
“张将军英雄,少将军亦是稚虎,文和敬佩。两位将军真心待我,我就更不能走了。”
贾诩说道。
“先生,你可——”
张绣急着说道。
“这一次,就让少将军带我去见那位大帅吧!”
贾诩说道。
“先生不可啊,当初你跟随李傕重重包围他,甚至朝他放了一箭,他进入关中之时,公开宣称要抓捕于你,生死不论,足以见其杀心。”
“是啊,他麾下多有李旦旧部,便是他本人要饶你,其麾下众将又怎会答应?先生这一去,不仅是坏了我们叔侄一片心意,更是弃自身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