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能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怎么,编不出来瞎话诓本相了?”
卫辞青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眸光中染着讥诮和轻蔑,仿佛对着花颜说,你也不过尔尔,同那些只会编瞎话阿谀奉承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想到最后也没有结果,花颜心中自嘲一笑,反应过来自己想要和大公子玩弄心术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苍白一笑,却透着方才没有坚定:“奴婢信公子。”
短短五个字,倒是比寻常人的谄媚之言都要显得没诚意。
偏偏卫辞青对上花颜那双眼眸时,望见她的坚定,甚至难得坚定的将怯弱和惧怕都压了下去,他仿佛才开始重新品味花颜的这句话。
不问来由,不问情况,不问对错,甚至连人都不问。
只是短短的一句,奴婢信公子。
花颜顶着他那审视的目光,下意识地生出退却的心思,强忍着心中慌乱,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眸光,嗓音轻柔却坚定:“奴婢,信公子。”
依旧没有旁的言语,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言语。
卫辞青眸光沉沉地打量着她,想要在她脸上找出丝毫心虚不对的情绪。
难得一见的,卫辞青竟当真未曾找到。
他坐在床榻边,松开了花颜的下巴,眼眸中是花颜分辨不清的情绪:“本相从不信空话。”
言外之意,便是要她拿出足够的诚意,用来证明。
花颜抬头望向卫辞青,嗓音越轻了:“奴婢会证明的,还请公子莫要怀疑奴婢。”
她这一证明,未曾说什么时候证明,偏偏卫辞青真的也没有逼她。
皇帝为了掩人耳目,特意选在休沐前一日让卫辞青受罚。
明日本是休沐,加之受了伤,按照王太医的嘱咐,卫辞青本是要好好将养的。
谁知,行之一个不注意,自家公子又到了书房。
正在他想要去请花颜时,竟然头一回瞧见花颜自己便穿戴整齐地出了房门,看着方向,应该是朝着大公子的书房来的。
朔风正在旁边,看着花颜进了书房好奇地问:“我好像记得,公子没有吩咐花颜姑娘前来伺候啊?”
“去去去,你一个孤家寡人知道个什么劲儿,一天天的就知道胡咧咧。”
行之可比朔风上道,见势不对,就生拉硬拽地拉着朔风硬生生到了院子门口守着,不让人靠近。
只是连卫辞青都未曾想到,入了夜之后,在自己没有吩咐的情况下,花颜会主动前来。
书房门开时,卫辞青未曾抬眸。
注意到开门声,他冷声道:“茶放下,出去。”
“奴婢特来证明,公子要奴婢去哪里呢?”
花颜大着胆子说着,转身便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纵使说话嗓音抖了些,花颜却是顶着卫辞青凉薄凌厉的目光,将身上的斗篷褪下,俏脸仍旧泛红。
可眸光神色中再没了头一次自动踏进书房,将自己献给他的那样青涩慌张。
卫辞青凝眸那一瞬,房中铃铛清脆作响,那股独属于她的幽香便拥了上来,花颜的嗓音便在房中轻轻响起:“奴婢为公子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