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了了侧脸躲过那一阵猝不及防的轻烟,下意识地用衣袖掩住了口鼻,仅仅是几个闪避的动作,那仆从便已跃到她身前,探手yu抓。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惊,h了了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本想说“是你”
,但立刻意识到此刻这两个字是一句百无一用的废话,便用目光警告道:“莫挨老子。”
陆姚直视着她的双眼,半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他淡淡地收了动作,笑而不语。
“陛下帮我一个忙吧。”
终于,他笑得一片光明灿烂,“相同地,我也会帮陛下离开这里。”
h了了脸se微微松动,但她仍旧防备地捂住口鼻,用眼神表现出斥责之意,质问他哪来的勇气。
陆姚长叹一声,竟真领会了她的意思,摊手道:“既然陛下之前已经帮过我一次了,那么再帮我一次又有何妨?再说了,陛下在路上隐姓埋名连夜奔走,过驿站而不入,哪里是想被县令识破身份的?现下兰兄弟暂时昏睡过去,能帮陛下脱身的,就只有陆某了。”
h了了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几乎就要答应,突然又抬起眼,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陆姚。
很快,他连这目光中的疑惑也领悟到了,连连摆手道:“我当真没有跟踪你们,我今天是来找远老板的,不过我想,我所求之事陛下能够帮我解决。”
这几个来回下来,h了了的憋气已经到了极限,她努力榨g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用眼神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兰羽时。
陆姚心领神会:“放心吧陛下,待我们远走高飞,兰兄弟便能醒转,还有啊,这药效早就散了,您看,我离您这么近,不一样没事吗?”
他高举双手,做出将空中那早已看不见的残烟拢向自己的动作,大口呼x1了几下,露出认真的表情:“陛下您看,真的已经没事了。”
他的笑容真诚明朗,h了了于是稍微放下了戒心,她退开几步,扶着墙蹲下,慢慢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浅浅x1了几口空气。
行至寻芳苑转角,陈晏安远远便见花木掩映中似乎有什么躺倒在地上,他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那人被剥去了外衫,他心念电转,高声厉喝道:“不好!快救陛下!”
“l-u-a-n,这字迹应当是陛下留下的。”
陈晏安在墙根处发现了一处不明显的字迹,是匆匆写就的连笔,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笃定道,“既然是拼音,就一定是留给我们看的。”
在朝廷的推行下,拼音和简t字已经成为京城人士的必备技能,而在天高皇帝远的南境,却仍在缓慢推进,县令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母,却不会拼读。
陈晏安00腰际的锦盒,略沉y了一下,决定先唤醒兰羽时再行计议。所谓唤醒,不过是几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很快,兰羽时便打着寒颤睁开了眼。
“陛下呢?!”
他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水流,第一时间询问h了了的下落。
“大人莫急,陛下留了口信,我们想听听看大人的意见。”
兰羽时抹了抹眼睛,他的拼音不如陈晏安好,磕磕碰碰地拼读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l-u-a-n,鸾?”
这个字一出口,他的眼神闪了闪,重复道:“鸾?”
不会,不会是他。桂鸾飞自从开启巡演后,一直很少联络,反倒是后援会传来的有关各地财政的消息更多。
兰羽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龙飞凤舞的字迹上,恨自己拼音学得不jg,没有陈晏安的扎实基础。
“等等,这u和a之间,是不是有一个点?”
他盯了很久,生怕自己看错,凑上前指着两个字母间的细小标记问道。
陈晏安俯身看了看,不确定地道:“可能……是个逗号?”
标点符号对县令来说是个盲区,他悄悄退后一步,默不作声。一行人中身份最低的远文舟连忙抢上前,点点头道:“应该是陛下留下的。”
既然有了一个逗号,这四个字母的意思就不同了。陈晏安眨眨眼,偏过头道:“an,安,这个意思应该是明确的,陛下说她没事。”
兰羽时却不信:“如果是‘安’,那为何字迹留在这隐秘的墙根处,而不是一个字条?如果陛下是安全的,贼人撒药粉时为何没避开陛下?”
他越说越急,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我们在这里拖得越久,陛下就越不安全!县令呢?还不赶紧关闭城门宣布戒严?!陛下被贼人劫走了!”
县令一听,顿时两gu战战,踉跄着往远宅外列队的士兵奔去。
陈晏安却淡淡道:“,可能指的是贼人的身份。”
他从“卢”
到“路”
把发音一一尝试,然后转头问远文舟道:“府上可有与这些发音有关的人?名字身份之类的?”
“卢、鲁、路……陆,陆姚!”
远文舟额头冒汗,一拍大腿道:“是了!陆姚,陆老大今日就在我府上!”
“陆姚?你们认识?”
兰羽时抓住了他的衣襟,冷冷道:“半炷香内,我要他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