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一进屋子便感受到扑面的压迫气息。
她随意的与顾老夫人还有顾善仁见了礼,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顾青鸢抿了一口茶,便放了下来,“绿茶喝多容易伤胃,祖母和父亲要注意将养身体才是。”
翠红立刻道:“奴婢这便为县主换茶,正好马车里还有王爷送您的白茶。”
顾成章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冷声道:“拿腔作势,若放在以前这茶也有你喝的份!”
顾青鸢浅浅一笑,牵唇道:“大哥也说了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大哥不知吗?”
“顾青鸢!”
顾成章双目几欲喷火,他将顾夫人和顾宝瑜的死尽数怪在了顾青鸢头上,此时恨不能将其杀之后快。
“好了,吵什么。”
顾善仁不冷不热的开口斥了一句,便端着架子看着顾青鸢道:“如今家里有些困难,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想你应该不会吝啬吧。”
先前顾善仁碍于为父的尊严,是以一直未将话挑明,给了顾青鸢模棱两可的机会,今日他干脆开门见山将话说明。
顾青鸢心中了然,面上却不露生色,只诧异的道:“可府中事若连父亲二叔还有哥哥们都处理不了,那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帮上什么忙?”
顾二老爷闻言不悦的道:“我与你父亲都是文人,从不染指商贾俗事,否则自用不着你。”
顾二夫人怼了怼他,示意他少说话别得罪了顾青鸢。
她如今倒是想得清明,若大房能从顾青鸢手里抠出钱来他们二房也能沾光,若是不能,他们也没必要得罪顾青鸢,日后或许还能有说话的余地。
顾青鸢恍然大悟,“二叔的意思是家里缺钱了?”
顾二老爷面色一红,别过脸不再说话。
顾青鸢心中暗笑,这些读书人张口闭口说金银俗气,可终究一生不还是在追求酒色财气吗?
顾老夫人不愿见儿子为难,便开口道:“如今你父亲和二叔的官职尚未定下,家里不像先前那般。更何况你三妹妹婚期在即,府里既要筹备嫁妆还要准备喜宴,一时难免有些不够宽松。你身为顾家女,岂有视而不见之理。”
顾老夫人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顾青鸢闻言径自问道:“祖母是想让我给府中出钱?”
顾青鸢的话说得直白,顾老夫人不愿意听,“什么你呀我呀,你本就是顾府的姑娘,为家里出些力气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祖母是想让我一个人出,还是府中所有人都出?”
“自然是大家同心协力,一家人难道还要有所保留不成!”
顾老夫人摆出公正的姿态来,义正言辞的道。
顾青鸢点了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递给顾老夫人,“那祖母看看这可算有所保留。”
顾老夫人随意瞄了两眼,脸色一变。
这些田庄地契不是她数十年来存下的私产吗!
顾青鸢怎么会知道!
顾老夫人恼怒的将信笺揉成一团,怒不可遏,“顾青鸢,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顾青鸢朝着白霜挑了挑下巴,白霜则上前分给每人一张信笺。
顾青鸢唇角漫起徐徐笑意,“我闲来得空便喜欢练练字,祖母再撕几张也无妨。”
无视顾老夫人铁青的脸色,顾青鸢悠悠笑道:“这些都是祖母的私产,即便父亲和二叔暂不做官,这些也足够府中支撑三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