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拉起他的胳膊。
同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也许喝点酒能让我心情好点。希望能借酒消愁,让我暂时忘掉这些烦恼。”
他抬起脚,有些机械地跟着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依旧迷茫,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我们一起走向附近那间灯光昏暗的小酒馆,在这个寒冷且雨越下越大、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夜晚,试图寻找一丝温暖和慰藉。
说完,我们加快了脚步,艰难地挤入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人群。
小酒馆位于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小巷子里,门口那盏破旧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出昏黄而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踏入酒馆,里面弥漫着浓浓的烟酒气息,天花板上的几盏老式吊灯散着朦胧的光线,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昏暗。墙壁上的壁纸已经泛黄剥落,角落里还结着几张蜘蛛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酒馆里弥漫着一种混杂的气味,有陈旧的木头味、刺鼻的酒精味,还有人们身上散的汗味。地面是有些磨损的木板,走上去会出轻微的嘎吱声。角落里的老式留声机播放着一年代久远的曲子,声音带着沙沙的杂音,却给这嘈杂的环境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氛围。
我和同事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旁,桌上的酒杯中酒液微微晃动,映照着那黯淡的灯光。窗外,夜色如墨,乌云密布,连一丝星光都透不出来。
同事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杯子,眉头紧皱,满是怨气地说道:“这单位的破事儿啊,简直就是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乱麻!每天从早到晚忙得像个不停转的陀螺,晕头转向不说,还一点像样的成果都看不到。那些个任务安排得乱七八糟,一会儿让干这个,一会儿又让弄那个,根本就没有个清晰的规划!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却找不到出路。你说,咱们这么拼命是为了啥?”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疲惫,嘴角耷拉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说完还烦躁地抓了抓头。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皱着眉头说道:“是啊,工作流程繁琐得要命,人员协调也是一塌糊涂,感觉处处都是阻碍。就拿上次那个项目来说,明明需要各部门紧密配合,结果呢,互相推诿,最后搞得一团糟。咱们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同事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低沉,眼睛半眯着,显得十分困倦:“而且那些任务分配也不合理,咱们累死累活,效果还不佳。明明是几个人的活儿硬塞给咱们两个人,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嘛!我都怀疑领导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你再看看隔壁部门,轻轻松松的,待遇还比咱们好。”
说着,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然后又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得擦。
我点点头,附和着:“对,还有资源不足的情况,这怎么能把工作做好呢?每次申请点必要的设备和资金,都跟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还不一定能批下来。我觉得咱们的工作价值完全没有被认可。”
同事又喝了一口酒,苦笑着说:“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也不给咱们提供点支持。每次去找他们沟通,都是各种推脱,要么就是敷衍了事,根本不把咱们的困难当回事儿!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工作环境了?”
他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满,同时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桌腿,接着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酒,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我看着酒杯,沉思片刻后说:“或许咱们得主动跟领导反映反映,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比如重新优化工作流程,合理分配任务和资源。说不定领导能听进去,做出一些改变呢。”
同事摇摇头,一脸愁容,眼睛里满是忧虑,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哪有那么容易,就怕说了也没用。领导说不定觉得咱们是在找借口偷懒呢!再说了,就算提了,能有多大改变?我觉得希望渺茫。”
我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不能一直这样憋屈着吧。就算不能立刻解决所有问题,至少能让领导知道咱们的难处。而且,如果大家都不敢提,问题永远不会得到解决。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目前遇到的具体问题详细列出来,再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比如任务分配不合理,咱们可以建议按照员工的专业技能和经验来分配,确保每个人都能胜任自己的工作。”
同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很快又被迷茫所掩盖,咬了咬嘴唇说:“行,那就拼一把,大不了还是现在这样。但要是真没效果,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实在不行,真得考虑跳槽了。”
我安慰道:“别这么悲观,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好好准备一下,把问题和建议整理清楚,有条有理地跟领导说。说不定这会是一个转机呢。资源不足的问题,咱们可以提出具体的需求清单,说明这些资源对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还有人员协调方面,建议建立一个有效的沟通机制,定期开会讨论项目进展和问题。”
同事点点头,又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喝着,仿佛想把所有的烦恼都咽下去,说道:“希望如此吧,但愿咱们这次不是白忙活。”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酒馆里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过了一会儿,我打破沉默:“不管怎样,还是得试试,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同事抬起头,眼中再次燃起一丝希望,说道:“好吧,那就听你的,咱们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领导批评一顿,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