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下官已经去通知了逄主事了,不知为何逄主事此时却还没到?”
“什么?”
“逄梵九在第三火药房研制新型火药?”
火药司监事周学林闻言声音瞬间提高了八个度,脸都白了。
气急败坏道:“我不是早就下令,不准他搞了吗,他逄梵九将本官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赶紧去个人,将逄梵九给本官拖出来,再任其搞下去,我堂堂火药司就真的再无片块完整砖瓦了。”
“是,大人,”
跪在队尾的一人,急忙应了一声朝火药司冲了进去。
“逄梵九是何人?”
待那人离去,顾幸这才开口问道。
“回逍王殿下,”
周学林回答道:“逄梵九是火药司的一名七品主事,主管火药的制作以及研等。”
“那你为何不准人家研制新的火药?”
顾幸面色平静:“主管火药研的官员,你不准人家做正事,我大周火器何时才能更上一层楼?”
闻言周学林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副破败的火药司衙门,又看了一眼顾幸。
一言难尽道:“不是臣不想,而是实在是火药司小家小户的,经不起他折腾了啊。”
“若是再任其研下去,臣这火药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得通通地做床,天做被,夜夜繁星做烛火了。”
“聒噪,”
顾幸听闻此言,顿时眉头一皱:“你堂堂火药司总司,直属朝廷,主官官拜正五品。”
“此时你给本王说你火药司小家小户?”
“你若实在不想当这火药司主官一职,你大可直接向吏部递交辞呈便是。”
“王爷恕罪,臣并非此意,”
没想到顾幸言辞如此严厉,周学林面色一白,急忙再次下跪。
随即说道:“王爷不是臣抠门,不愿我大周火器强盛。”
“实在是迫于无奈这才下令,让逄梵九暂定研制新型火药一事。”
“王爷你往那看,”
周学林指了指损坏的不成样子的建筑道:“凡是王爷所能目视损毁之处,全是因实验火药爆炸导致,其中占九成为逄梵九一人所为。”
“平均下来,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炸。”
“臣根本就维修不赢,工部的人前脚刚修缮完毕回去,后脚就又给炸了。”
说着周学林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朝顾幸控诉道:“逍王殿下你是有所不知啊,不说火药的研资金。”
“今年就单是向户部递交修缮屋顶的折子,臣就递了不下三十次,平均每个月四五次。”
“现在户部的人,见到臣的身影,一个个就跟耗子见到猫一般,瞬间就没影了,就算成功将折子递上去了,批下来的银子也是杯水车薪,完全不抵事。”
“民间一直有句话,叫做有多大锅下多大米,现在火药司单是修屋顶一项就快揭不开锅了。”
“若是继续任由逄梵九炸下去,却迟迟不给银子,臣就真得向陛下递交辞呈告老还乡了。”
周学林叫穷道。
“可以,你若真想辞官,不用向陛下递交辞呈,本王就可给你准了,”
顾幸无所谓道。
周学林顿时一阵傻眼,结结巴巴道:“臣……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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