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可能,但听到冯士也是这么想的之后,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怒气蒸腾。
“她。。。就不能放过我?”
冯士手中的动作稍微顿了顿,随后继续帮许满仓换药,口中轻声道:“不会的。”
“公子,你要记住,你和夫人之间的这层关系会一直持续,直到一方完全灭亡为止。”
说着,冯士又抬头,平静的对许满仓道:“在这个过程中,就算夫人本人身死,她也会找其他人来继承这段关系。”
“从最一开始,你的对手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隐藏在乾国的庞大势力。”
“这一点,公子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是啊,许满仓早就想到了,但他却不愿相信。
范臻不过一介女流,可她能做到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很多次都出了许满仓的预想。
扪心自问,如果将自己放在范臻那个位置上,许满仓本人是绝对做不到那些事的。
范臻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搅动了乾国和北狄两个国家的朝局,弄的两边都水深火热。
这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所以公子。。。”
冯士将药膏涂满许满仓的整条手臂,又轻声道:“反抗夫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很长时间。”
“你这次从鬼门关闯了一遭回来,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没有了北狄王子的身份,夫人短时间内是不会找你的。”
“你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而后设法展部族,只有实力真正强大了,对方才会有所忌惮。”
冯士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许满仓还是听懂了。
细想之前的战事,一切都太蹊跷了。
那些北境人似乎也是北狄王或者其他什么人手里的工具,而他许满仓舍生忘死的征战,却只是别人棋盘博弈中的一环罢了。
有一点许满仓是没想错的,只要他上了战场,是生是死,北狄王庭都是不在乎的。
因为他只要上去了,王庭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草原不需要一个光芒万丈的勇士,如果一定要有的话,这个人也必须是北狄王拓跋凌,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许满仓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没再言语。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既然在这次的对局中活下来了,那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帮许满仓换好药之后,冯士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