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太阳落山后又去地里干活儿。
河里的水是流动的,没有雨水,上游若是没有水流下来,河床很快见底,水车也就派不上用处。
去年这时候也生过干旱,好歹太阳比较温柔,山里流出来的溪水汇聚到河里,能供给地里的庄稼。
今年的溪水格外小,还没流到河里就已经被太阳晒干。
村民们只能早晚挑水浇地,可那些水并不能挽救地里刚冒头的庄稼。
里正望着大片大片晒死的庄稼愁眉不展。
他建议几个村的村民尽量种红薯,可还是有好些人家一半土地都用来种稻谷和粟米等。
种红薯的人家确实损失不大,红薯藤晒死了还能将地里的种红薯挖出来吃,味道不好到底也能吃,总比吃树皮草根强。
种稻谷粟米和其他粮食的,少说损失了几十斤粮食种子。
这么多粮食在荒年可是救命粮,也能卖上好大一笔钱。
里正自己家里也种了两亩地的稻谷,辛苦一场不说,十来斤的稻谷就这么白白的丢到地里。
心疼的晚上睡不着,后悔没听周诚的劝。
村里的百姓们也是愁,虽说家里存了不少粮食,可要是一直干旱下去大家还是没有活路,只能逃到南方。
这天天还没亮里正就来周诚家,想听听他的意见。
正好看到周诚等人挑着水桶往水窖里倒水。
周诚放下木桶跟他打招呼:“里正叔好久不见啊。”
里正三两步跑过来,惊奇道:“大郎,你这又弄的是什么?”
“这不天旱了嘛,我弄了个水窖,趁还有水多存点。”
“存水的水窖?”
里正觉得自己这辈子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的认知,有一半来自于周诚。
“嗯,里正叔,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你瞧,老天爷给我的提示应验了吧。”
里正捶胸顿足:“大郎啊,怪我们不听你劝,白白浪费这许多粮食。”
“别这么说,我自己做的梦我信,要是旁人跟我讲我也不信啊。
我瞧着这旱灾会越来越严重,咱们没办法改变气候,就只能想办法找出路。”
里正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叔我这水窖存满了水足够我们一家人吃一年。”
旱灾就别提什么天天洗澡时时换洗衣服,一个月能洗一次都是奢侈。
里正望着水缸大小的圆形水窖口,惊讶的张大嘴巴:“够一家人吃一年?”
这么小一个口的水窖,够十几口人吃一年,那下面得多大呀?
“嗯,当然,不能像平时一样用水,只够平日里做饭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