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浑不在意,虽说还没帮大姑子做事,可她相信大姑子和妹夫会拉拔他们母子。
更何况如今是大周朝,即便是种地也比前朝过的好。
殷氏心里有底,哪管陈母对她横眉立目。
反倒是陈母不高兴她就高兴。
至于陈满仓如何看她那就更无所谓了。
她还盼着陈满仓赶紧跟她和离,今后各不相干。
殷氏和孩子们在陈家集待了两天就回县城。
走出陈家门,听到陈母在屋里骂她和两个女儿,还带上了她两个儿子,骂的很难听。
殷氏忍了又忍才没回去跟她大吵一架。
陈满仓低声劝道:“娘,别骂了,殷氏是个明白人,是我们糊涂。”
殷氏扯了下嘴角。
呦呵,难得听到大孝子陈满仓违逆他那糊涂娘。
除夕夜前一晚,陈盼儿又来了。
“盼儿,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受委屈还是怎么了?快进来暖暖。”
冬日申时中就黑透了,这会儿刚好亥时初,城门要到亥时末才下钥。
可外头黑咕隆咚的,陈家竟让个半大姑娘走夜路,殷氏在心里骂了陈家人一通。
简直不把姑娘当人。
“大伯母,奶不行了,想见阿近和阿远。”
陈盼儿小脸煞白,嘴唇紫,既是冻的也是吓的。
天太黑,一路上既怕山里饿狠了的野兽跑下来把她叼走,也怕被拍花子抓去卖了。
更怕鬼。
殷氏语塞。
老太太不行了?前几日骂的不是挺得劲儿的么。
这么快就要下去陪老爷子了。
“瞧给你冻成什么样了,阿月,给盼儿倒碗热水来,再拿个窝头烤热。”
“好的娘。”
陈月将炉子上温着的陶罐里倒出一碗热水,又拿个糙粮窝头放在炉子上烤热。
陈盼儿坐在暖和的炕上,哆哆嗦嗦地捧着碗,喝了几口,又吃完窝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殷氏有些心疼这个在陈家跟小丫鬟似的丫头。
说道:“就在这儿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回村,陈家要问起咱们就说城门已经下钥出不了城。”
老太太喜爱她两个儿子的时候哄着二房两口子供养她儿子,不喜欢了连正眼都不看。
那日还骂她儿子来着。
今儿大半夜的想见她儿子,那也得她同意才行。
陈盼儿胆战心惊的跑过来,到现在心脏还砰砰狂跳,她也不想连夜回去,点头说:“好,听大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