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府里的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家丁也是衍圣公府的老人了,对于衍圣公府的情况很熟悉。
衍圣公府也不是没犯过错,也不是没被人举报弹劾过,以往朝廷派人来调查,大多是做做表面文章。
这个家丁还认为是跟以前一样走个过场呢,也就没把孔尚贤的话往心里去。
“衍圣公,这事您不早就吩咐过了吗?”
“府里的人都知道厉害,没人敢乱说。”
孔尚贤在里面憋了一肚子火,对着一众朝廷钦差他不好作,可面对这一个小小的家丁,他的火就撞上天灵盖。
“混账东西!”
这是曲阜县衙大门前,意识到这么大声可能会引人注意,孔尚贤再次压低声音。
“现在朝廷的人要进府搜查,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你快回去盯着点。”
这家丁跟随孔尚贤多年,见孔尚贤这副样子,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敢再怠慢。
“还请衍圣公放心,小人从巷子里抄近道回府,绝耽误不了事。”
骆思恭身为锦衣卫,感知本身就要比普通人敏锐,他现了这主仆二人在窃窃私语。
出于本能,骆思恭觉得这两个人怕是没干什么好事。
见衍圣公府的家丁悄悄离去,钻入一条巷子,骆思恭没有追赶,而是走到锦衣卫掌印柏子祥的身前。
若是此次是由骆思恭带队,他可以立刻让人追赶。但现在是锦衣卫掌印柏子祥带队,又牵涉到衍圣公府,骆思恭不能也不敢自作主张。
“衍圣公府的一个家丁悄悄溜了,想必是回去报信了。您看用不用派人跟过去?”
柏子祥伸了个懒腰,“不用,已经有人跟过去了。”
西宁侯宋世恩,彰武伯杨世楷,这俩人来曲阜,就是为了盯着衍圣公府的。
孔尚贤一和他的随从家丁窃窃私语,这俩人就加了小心。
西宁侯宋世恩对着彰武伯杨世楷说道:“曲阜县衙离衍圣公府有段距离,孔尚贤怕是想派人提前回去报信。”
彰武伯杨世楷胸有成竹,“他报不了信。”
“之前为了查案去过衍圣公府,我知道地方。我带一队骑兵赶过去,我就不信他那两条腿能跑的过四条腿。”
说罢,彰武伯杨世楷转身离去。
队伍集结,四顶轿子依次排开。
最前面的是衍圣公孔尚贤的轿子,而后依次是王用汲、宋应昌、张我续三人的轿子,
西宁侯宋世恩,锦衣卫的柏子祥、骆思恭,他们三人则骑马。
这仨人都是武官,要是坐轿,能让人笑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