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镜流忽然觉得景元能让这孩子有这剑术功底已经不容易了。
又不能真伤害这个孩子,这可是拥有着持明龙相的持明龙尊,若是她真斩了这个小龙尊,持明族会和她拼命的吧?
与神相争之法,她有……可这毕竟是她的一言之词,若是不能及时展现出足以成事的证据,她在接受审判之前就会被持明族给弄死的吧?
镜流打算收招式的时候,一道划分大地与苍穹的极致剑光向她斩来,周围的空间悄然变化,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成无止境的虚无。
此方天地,唯有跃至半空的她,与站在地上与她同样身着一席白衣的男子,以及两人之间那足以生灭星辰的华光。
接下来……不然会死,肯定会死,镜流血色却又无神的眸子中展露出了疯狂,心中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癫狂的笑着,调动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须臾间,月光一线,九百生灭。
足以照彻万川的月华确实这么的脆弱,这么的无用。
一切都是无用的,所谓的豪言壮志,所谓的今生夙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在这个男人的剑光下尽是这么的可笑。
这不是属于凡人的力量……
漻清随手挥出的斩击,顷刻间吞灭了镜流所斩出的月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天空之上的明月就此随意被其斩落。
法界消散,看着周围的满地疮痍,化作冰雕的路人,完全破碎的街道,抱头蹲地的小龙女,重伤不知生死的流浪美人,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俊美行商。
叹了口气:“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略带调笑的对着彦卿说道:“记住了,出门在外,祸从口出,别乱讲话。”
彦卿只是呆愣的点头,感觉这一幕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大的创伤。
在彦卿的面前拍了拍手,周围的一切景象恢复如初……除了当事人脑海中留存的记忆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里生过一场战斗。
没有在意周围路人的目光,漻清走到明希的身边,将其拉起。
果然,自家的爹是疼着自己的,明希立刻起身,欢欢喜喜的抱住了漻清的胳膊,带着明希,走到了艰难支撑起上身的白衣美人身前,漻清对着明希说:
“这是你的师祖,就是景元的师傅,仙舟前代剑镜流,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子,就是得了魔阴身,脑子有些不正常,不过还是属于可以正常交流的那种。”
身患魔阴,会变得极度偏执,就像方才,镜流满脑子都是想要教导自己的徒孙一点剑术,即使明希百般不情愿,她还是不会放弃。
之前是:我的剑……想要学我便教。
得了魔阴身之后:我的剑……我想教就教
血色的眸子失神的望着方才这个将她斩断的白衣男子,死亡的阴影在那一刻吞没了她的心神……
她现在不愿死,也不能死……还有复仇执念未能完成。
无尽形寿…抵御了无尽岁月的磨损,压抑了魔阴七百年的折磨,只为完成此世此生永恒不变的夙愿……斩落天上的星辰!置丰饶的药师于死地。
不能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