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问题丢给高育良,高育良也沉默了。
祁同伟是他的学生,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不断晋升,不断往上爬。
学生不必不如师。
就算有一天祁同伟远远把高育良甩在身后,高育良也会为他开心。
可问题是,滇南的公安厅长不好当。
四年换了三个公安厅长,那三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内部腐化,各种诱惑,各种压力,还得面对各种匪徒……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同伟,你这个问题,真的把我难住了,我没办法给你更好的建议。”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我希望你平步青云,也希望你平平顺遂。”
“看得出来,钟家正在培养你做接班人,你的命运关乎了太多,甚至可以说,决定了钟家未来几十年的走向。”
“滇南的公安厅长是一条荆棘路,你……慎重!”
最后,高育良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祁同伟点点头,“老师,我知道了,我会考虑清楚的。”
“那就好。”
高育良抓住祁同伟的手,“放平心态,不要有压力,最好和钟家多商量一下,他们不会害你。”
“嗯。”
“行了,聊了这么久我也累了。”
高育良眼眸中出现疲惫,“今天能看见你,还有亮平,老师真的很开心。”
“有你这样的老师,我很荣幸。”
高育良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祁同伟退出了病房门,再看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
拿出手机,拨通了媳妇的电话。
“……”
“同伟,你到滇南了?”
“到了。”
祁同伟来到医院外,靠在墙壁上,点了一支烟,“刚去看望了高老师,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大腿中了一枪,没两个月,出不了院,就算伤好了,以后恐怕也会有后遗症。”
对于枪伤带来的后遗症,祁同伟有绝对的话语权。
当初身中三枪,到现在只要碰到阴雨天,伤口就会隐隐作痛。
钟小艾轻叹一声,“以前,在汉东大学时,高老师给我的印象,是个儒雅的文人,可刚刚开会时,我才知道,高老师是真的刚,听说每次大的行动时,他都会亲力亲为到现场指挥……了不起。”
“小艾……”
“嗯。”
“你在哪?我想现在去找你。”
“明天吧。”
钟小艾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无奈道:“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等会开完至少也得十点了,而且……你那里离我这,有将近oo公里,天又黑了,不安全,你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