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将她靠过来的傻脸推到了一边。
“现在几点了?”
“你心情不好?”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己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语气当中的陈述多过了疑问。
“是因为吴不知在船上跟你说了什么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面上的风很大,虽然我要听清吴不知的话已经很费劲,而且那家伙还特意将最后的三个字用口型表述给我,大概就是为了不让路雪听到。
该说不说,这个家伙有时候竟然莫名地体贴。
“没什么。”
我揉了揉自己因为昨晚那有些难看的睡姿,而变成鸡窝头的乱,回复道:
“任谁做了噩梦心情都不会好的。”
“好吧。”
路雪皱了皱眉头,“那你梦到什么了?”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现在几点了?”
我下了床,无视了她竖起的眉头,又一遍问起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已经到中午了,你一觉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她翻了翻白眼。
我看了看地上的白沙。
它此刻仍然睡得香甜。
做只狗有时候真得不错,你看它睡到这个时间点主人也不会说它什么,而我只是今天偶然晚起了一些,就要受人白眼。
反正吴不知也说我快要死了,也许下辈子我可以尝试着做一条狗。
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二十几年的狗生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我散漫惯了,找个主人就免了,就做一条成天在街上晃荡,没人要的野狗吧。
等一下,已经到中午了?
“已经到中午了!?”
我惊讶道。
“是啊,我记得你昨天还答应周天乐要去见一个叫郑沁羽的家伙。”
路雪用手将鬓角的白卷在食指上,随后又弹开手指,让缠绕在指尖的丝自由地舒展开,语调中带着对我刚刚态度的不满。
“你为什么不提前叫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