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下门把手,轻轻一推,就看到了路雪那张焦急的脸。
“陈闲,天乐她不见了,你快点帮我们找找。”
我那零星的睡意彻底被消解地无影无踪,并明白过来这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
避难所的空间很大。
今夜与往常任何一个夜晚都不同。
人们在仿佛在自的为吴不知的奉献而默哀。
即使再勤劳的人也没有在今天继续他们的工作。
夜晚是这样的静谧,在这地下的避难所中,人们甚至连享受月光的权利也被剥夺。
如果我们世世代代都要像老鼠一样蛰伏在这阴暗的下水道中,不得不说这将会是全人类的悲哀。
我和白沙找的地方是西南两个方向,而路雪和楚月则找的是东北两个方向。
我们最终在广场中央碰头,却都一无所获。
或许我们漏掉了哪个角落。
但那些夜间模式的灯光显然不足以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况且,即使是在明亮的地方,我们也不能保证毫无纰漏。
“我们没找到。”
我这样简短地反馈着。
路雪同样摇了摇头。
楚月沉默了一阵,随后开口道:
“有个地方我们还没找。”
……
我看着这扇门,这里我不久前还来过一次。
这座避难所的不少人都拜访过这里,只是现在已经完全冷清了。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愿意到这个地方来,毕竟这里的原主人已经被手术切割到仅仅剩下一个大脑的地步。
我很难认为这种状态还可以被认定为活着。
是的,这是吴不知的房间。
至于现在,该说是故居比较合适。
楚月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随后推门而入。
这里没有上锁,因此门很简单地被推开。
里面的陈设还是跟原来一样。
只是那三根被烧尽的线香已经被换成了三根新的,看起来已经烧了一小半了,整个房间被香火的气味笼罩其中,却没有多少的烟。
周天乐跪在那个插着线香的香炉前,背对着我们。
我们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像是在哭泣。
“天乐。”
楚月轻柔地喊道,似乎是因为她的嘴巴有些干涩,因此说出的话语也有些黯哑,“我们回去吧,好吗?”
“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