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这位新加入的智谋与慷慨并存的将领,深谙战士们的心理,怕他们因长期的困苦生活而舍不得使用这些来之不易的“宝贝”
,便豪迈一笑,掷地有声道:“诸位,凡是为了对抗敌人而消耗的,都算在我陈浩头上,我自会一一报销。你们尽管放手一搏,无需为物资担忧分毫。”
赵辰闻言,眼中仿佛燃起了两把熊熊烈火,亲昵地唤道:“浩哥,您这胸襟,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浩哥”
二字一出,不仅是对陈浩的尊称,更是他地位在众人心中瞬间飙升的见证。
阎国明团长,这位身经百战的英雄,虽然身份尊贵,言语间却毫不含糊,他坚定地表示,八路军与日军之间,唯有战斗,直至最后一刻。而有了这些新式火箭炮的加入,他们对抗真田少佐的信心,无疑又增添了几分。
众人围聚在那两门闪耀着科技光芒的火箭炮旁,如同鉴赏稀世珍宝,议论纷纷,惊叹连连。阎国明手持一份繁体字的说明书,一字一句地解读着每一个部件的名称,引领着大家一同探索这神秘武器的奥秘。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两个念头:一是尽快掌握这武器的使用方法,让它成为战场上的制胜法宝;二是渴望敌人快点到来,好让他们有机会亲眼见证这火箭炮的威力,想象着那些小鬼子在炮火之下惊慌失措、灰飞烟灭的壮观场景,无不心中暗自窃喜。
然而,在这欢庆的海洋中,却有一人显得格外突兀,那便是凌织羽。她的心灵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因为她曾亲眼目睹火箭弹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一支部队在瞬间就被剥夺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她不敢想象,如果那炮火的密度再大一些,后果将不堪设想。
每当夜深人静,凌织羽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未婚夫为了救她,却在火箭炮的轰鸣中倒下的惨烈画面,这让她痛苦不堪,几乎要崩溃。她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却又无力改变。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还活着,恨自己为何会成为敌人的软肋。
她甚至开始自责,如果当初她没有成为他的人质,如果她愿意与那恶魔同归于尽,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切的生,至少不会威胁到真田君的安全。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连自欺欺人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凌织羽的心,在这无尽的绝望与自责中,渐渐沉沦,她仿佛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碾压,却无力挣扎。在陈浩的眼中,凌织羽投射过来的恨意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而他,却如同春日暖阳般笑得灿烂。“刚才不还趾高气扬,仿佛胜券在握吗?”
他轻轻捏住女子线条优美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刻意扭曲着她的语调复述:“我的未婚夫,大日本皇军的勇士,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因为他们是战无不胜的。”
那刻意的模仿,带着满满的讽刺,如同一记记无形的铁拳,精准地击打着凌织羽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愤怒所取代。
“呸!”
一声清脆的唾弃,是凌织羽不甘的反抗。
陈浩怎会错过这绝佳的时机,他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割着凌织羽的自信:“什么战无不胜?不过是依靠武器的锋利,欺凌弱小罢了!而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武器多。不把你那所谓的未婚夫打回原形,我就把头倒过来走路!”
这豪言壮语,犹如胜利的号角,却更加刺痛了凌织羽的心。她心中的英雄,难道真的如此不堪?
“不!”
凌织羽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所有的不公与嘲笑。她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真田是我的信仰,是我们民族的骄傲。他毕业于最顶尖的军校,是无可挑剔的战士,你们无法战胜他。是的,你们永远无法战胜。”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赵大脑袋义愤填膺地站在陈浩一边:“看这日本女人,如此顽固不化,绝对是死硬派,对她绝不能手软。”
焦部长则小声嘀咕:“我们要遵守国际法则,优待俘虏,不能跟那些日军禽兽相提并论。”
但他的声音缺乏底气,毕竟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
齐志武想要插话,却被焦部长打断:“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
焦部长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毕竟没有抓到俘虏,也就无需履行优待俘虏的义务。
陈浩粗暴地掰开了凌织羽的双手,目光冷冽如冰:“别以为捂住耳朵就能逃避现实,凌织羽。面对吧,这才是你的命运。”
这一刻,凌织羽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她的信仰、她的骄傲,在陈浩的冷笑中变得支离破碎。在迷雾缭绕的深夜,凌织羽被囚禁的角落,时间仿佛凝固成了一片漆黑中的恐惧。她的双眸,自被捕以来,未曾敢轻易合上,因为闭上眼,便是更深的绝望深渊。耳畔,那个自称为“恶魔”
的男人,正冷酷地策划着对她未婚夫的致命一击,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切割着她的心。
“难道,非得让我将死亡的阴影,以血肉之躯的形式,亲手拽到你面前,你才能从幻想中醒来?若真是如此,那我倒不介意,亲手揭开这层残酷的序幕。”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让凌织羽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