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东厢房,方便一点儿。”
桂平还得回去上班,急匆匆的就要走,在院子里碰见了翠云。
他点了个头就算是打招呼了,眼睛在翠云脸上转了一圈,就把目光移开了。
回身对着正房喊了一句:“姐夫,我走了!”
等付宁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早就跑没影儿了。
这小子,今天吃什么了?怪里怪气的。
付宁心里磨叨了两句,带着翠云进了厨房,给她指了指油盐在哪儿、粮食在哪儿,还问她会用炉子不?
翠云都点头说会,然后自告奋勇要做晚饭。
这一上手,付宁发现她好像还真不会蒸窝头。
一盆棒子面,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手上弄得黏糊糊的,一个窝头都没团出来。
眼瞧着翠云的手又奔着面瓢去了,付宁赶紧喊停,他就这点儿粮食,可不能这么干呐!
把翠云没和成的面接过来,付宁加了点儿棒子面,利索的捏了好几锅的窝窝头。
一回头,看见翠云正手足无措的在门边看着他,“没事儿,现在天还凉,都蒸出来也能搁住,下回一热就行。”
等蒸得了,付宁切了点儿咸菜,又放上两个窝头,让她回屋吃去。
院子里多了一个人,但是没多什么动静,翠云极安静的在东厢房住下了,除了熬药,她都不怎么出屋。
家里的事情,她基本上都不会干,付宁也从来没有想着她能干,只要把自己照顾明白了就行了。
翠云不会做饭,也从来不挑食,付宁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隔三差五的,付宁带些包子、烧饼回来,她还能给摆个造型,咸菜都得堆出个意境来。
赶上下雨,还在房檐底下烧一壶水,沏点儿高沫,静听雨声。
付宁要是闲哉,没准儿还真能赞叹一下她精致的生活态度,可惜这大哥忙得脚打后脑勺。
他去年秋冬的那一个学期都没怎么上课,而按照计划,这个学期末他应该要拿大学预科的毕业证了。
所以他天天扎在学校里,听课、看书、考试。
溥旭也给他走通了译学馆的路子,还得着手准备翻译的书稿。
今年的种植计划也做好了,坟地那边的边边角角都得利用上,要不是木头能帮一把,他都恨不得给自己劈成几瓣。
就这样,有一天晚上,他正趴在桌子上画图呢,翠云敲门进来了,送了一杯茶,还说需不需要她帮忙磨墨。
然后尴尬的发现,付宁手里拿的是铅笔。
等连安问他这些日子的感想时,付宁打了个比方,他跟翠云就是西洋钟里的两齿轮,总是对不上齿,不是这里哧溜一下,就是那里嘎噔一下。
但是对于翠云的经历,他从来没问过,怕揭了人家疮疤,只能找个机会问连安。
“她不是挺有名的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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