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生……有点儿印象,在哪儿听过来着?
天津!对!天津码头!
刘俊生是当时码头上的那个排长,还说让他去当个联络官来着,没想到他是同盟会的人!
“他几个月之前就被派到日本学习了,所以没有办法再帮我搞枪了,虽然我们现在手里还没有人,但是武器必须未雨绸缪,实在是得之不易!”
“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会上这艘船吗?我可是旗人!”
“不可能!”
出声的是安晨冬,“我们在农事试验场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京师大学堂的学生吗?”
付宁没有回答他,而是紧紧盯着李飞仙,“你就这么肯定我连那点儿铁杆庄稼都不想要了吗?”
“革命必然会流血,当年六君子血染菜市口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走上这条路为的是国家、是民族,每一个人都有流血牺牲的自觉!”
李飞仙反过来又问他:“你呢?真的会去检举吗?”
付宁郑重的摇了摇头,“我对每一个为了国家而努力的人心存敬佩,我可以帮你引个线,能买到什么可不敢保证。”
付宁一点儿保票都不敢打,他虽然很感动,但还是觉得李大夫的计划太草率了,张家口驻扎的察哈尔都统署,可不是他原先点卯时遇到的那些旗下大爷。
李飞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兴奋不已,催着问什么时候可以去,安晨冬插了一句话,说是怎么也得等到玉米收获之后,把实验数据都记录齐整了,大家安心回京城去。
付宁看了看李飞仙,又看了看安晨冬,觉得这话还是得说,李大夫他不熟,安晨冬可是自己的朋友啊。
他不想让安晨冬在这件事里被牵扯得太深,至少不是现在。
如果他死在宣化,不仅他们前期做的实验计划都要打水漂,后面的试验也没法儿进行了。
“我想问一句,慕寒在这里算是什么位置?”
李飞仙也有些顾虑,他和安晨冬是在从天津到京城的火车上认识的,又刚好一起从京城到宣化,同样留日的经历让他们相谈甚欢,他想要展这个成员。
所以他特意用一批武器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安晨冬真的同意用自家的庄子给他打掩护。
虽然那三辆车上只有十支步枪加上两箱子弹,但安晨冬真的是实心实意的想要加入进来,枪运走之后,同盟会还在这个庄子上开过会,印刷过传单,甚至藏匿过被追捕的同志。
但是李飞仙也现了他不擅长做这种隐蔽性强的工作,身上的破绽太多,幸亏这个庄子小,他也不出去,暂时还没有暴露,可时间长了纸里包不住火。
付宁真心实意的建议,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儿,安晨冬真正能挥作用的地方是实验室,在战场上他能起的作用还不如童子军。
就算有一天他必须要上战场了,是不是能提前培训一下。
不光是一个安晨冬,凡是要做这个隐蔽工作的人,都应该经过培训,普通人容易慌乱,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没干好事,太容易露馅了!
“事以密成”
这是罗旭总挂在嘴边上的话,今天付宁拿过来提醒李飞仙,造反这么大的事,必须谨慎再谨慎。
可以不怕牺牲,但是要避免无谓的牺牲!
还没等李大夫说什么,安晨冬先问了,“我真的破绽很多吗?”
付宁掰着手指头告诉他,哪天村里运了东西出去,哪天有人躲了进来,村里的人心里都清楚。
甚至村里的大娘都知道这帮人都是官府要抓的,这阵子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连累得掉了脑袋。
“你再这么搞下去,哪天村里人就得把你们端了,不一定是报官,但是肯定不能再跟你们沾边!”
李飞仙听了也沉默了,看来这个据点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