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朋友们,是安塔纳斯和辛诺拉在每天保护她。
现在换做需要她帮安塔纳斯他们时,却变得无济于事。
「敢伤害我的朋友……」
大魔族们或许会阵亡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
让她快要窒息,近乎疯掉。
「乌利塞斯……你必须死!!」
愤怒,痛苦,憎恨,从小被她压抑在血脉里的魔族本性,此刻终于无法抑制的爆了。
伴随着狂怒的哀嚎,休柏莉安不顾生死地将魔力灌注到这张梅罗加斯的魔法卡牌中,像在与亵渎卿角力般,狰狞地咬着牙,将这张弥漫着狂暴魔力的半透明蝎印彻底融入了自己身体。
来自远古时代的亵渎魔王笑声仿佛回荡在了这片失重虚空里。
通天彻地的紫色雷鸣在这片虚空黑夜中将一切都照亮。
连第十始祖乌利塞斯也不禁抬手挡住这恐怖的毒雾扩散。
当深紫色雷鸣与纯白缥缈的雾气缓慢散去。
「……」
纤细身影从毒雾中站起身。
黑,尖细的魔族犄角,以及拖在地上的蝎尾。
白皙的颈间皮肤下,时不时有树枝脉络般的紫色血丝游离而过,她的身体正在被狂暴的毒素加持并侵蚀着。
那蝎尾一串串骨节耸立,钉插在建筑墙壁,让她可以在任何地势以任何角度保持住重心的绝对平衡。
「你是……?」
乌利塞斯紧蹙起眉,眼神终于凝重了半分。
虽然容貌未变。
但和刚才那个公爵小姐已经变得全然不同了。
甚至给第十始祖乌利塞斯侯爵的感觉,那公爵小姐和这蝎尾魔女完全就是两个生物。
蝎尾魔女猛然侧过头。
那暴烈的眼瞳,全然做好了要将血族始祖寸寸凌迟的准备。
蝎尾魔女转瞬掠向第十始祖乌利塞斯。
分了多线程召唤物的乌利塞斯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休柏莉安手中的匕刺穿了头颅,用利爪硬生生从乌利塞斯脸上抓下一块血肉。
「啊啊啊!你!」
乌利塞斯出了惨叫,竭尽全力拉开了距离。
一时间他顾不得分到灭尽殿和西侧营地的召唤物。
这公爵小姐原本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该威胁到他。
现在的对方,俨然已具备了足够威胁到八阶生命的恐怖攻击力。
「呵,呵……」
蝎尾魔女捏碎了从乌利塞斯头颅中掏出的眼球,外骨骼利爪覆盖的挥手一扔,血渍全然消失在了夜空中。
「失去了清醒的你,又能对我有什麽威胁?」
乌利塞斯捂着滴血的脸颊,单眼望着已全然变身的休柏莉安。
他的声音带着不愿置信。
如此丑陋,如此浑浊。
这哪里是他锺意的公爵小姐。
全然是最疯最邪最恶的恶魔王族。
「……」
休柏莉安的眼白早已变黑,流着晶莹毒液般的黑蚀眼泪。
伴随着嘴角吐息的毒雾弥漫,完全变成了魔族形态,腰后蜿蜒出那根细长而又不祥的蝎尾,琥铂色恶魔瞳里带着无法控制的混沌。
她不再似春日里纯白无瑕的光,而是冰冷肮脏的血泊深处无法获得救赎的不祥之物。
没打算听到回答的乌利塞斯侯爵,下一秒,竟听到了轻盈的笑声。
「我感觉很好啊,只是从小父亲不让我这样做。」
休柏莉安抬起乾净的另一只手,指尖抹了抹眼角的黑蚀眼泪,带着点解放枷锁的癫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