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易每每面对卞翠兰,心里对何仁义的恨就又多出了几分,虽想尽快结束这种煎熬日子,无奈时机未到,还须忍耐。
朱吴用与黄、白三人,被周不易吃饱睡好地供养着,也觉舒坦。
周不易对县衙里的衙役和牢房里的牢役,出手越来越大方,打赏的银子多的时候上十两,喜的一帮衙役、牢役将周师爷奉供的如自家祖宗般,更是将周师爷的话当成了圣旨,十万分的遵从。
周不易隔三差五招呼了不当值的衙役和牢役,去酒楼大吃大喝一顿,当值的,周不易便命店家小二,用食盒装了,送进衙门和牢房,让当值的也能痛快吃饱喝好。
从衙役和牢役,都对周师爷竖起了大拇指。
这日,何仁义叫了周不易到内府,问周不易道:“近来郑家矿山怎都没来买犯人了。”
“回禀老爷,大概不缺人吧。”
周不易道。
“会不会嫌价钱高了?”
“应该不会吧,郑家会计较这一星半点?”
“说的也是,那郑家的财富,大概只有你叔叔周家山庄能比了吧?”
何仁义话里有话。
“虽我叔叔家大业大,但用囚犯做苦力的活还没有……”
周不易知道何仁义的意思,是在打周家山庄的主意。
“周家山庄的沙厂,纺织厂,茶场等,不都需要劳工的?”
何仁义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老爷,我改天问问钱管家……”
周不易在心里暗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终究是打起我叔叔的主意来了,走着瞧,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嗯,问问也好,咱肥水不流外人田,互惠互利,相互生财。”
何仁义贪的无厌,还满口的仁义。
周不易着实觉得何仁义越来越虚伪,越来越贪,比之前的方谭财,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尽快去办,犯人关押在牢里,每日也要吃喝,太耗银子了。”
何仁义发令。
“是,老爷。”
周不易领令,从何仁义的内府退了出来,心下着实不爽,遂往地上轻啐了一口,以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周不易去到供养朱吴用与黄、白三人的房里,假意嘘寒问暖地关心了一下三人的衣食住行后,从门处拿进来一个稻草人,对朱吴用道:“朱吴用,既然你已是衙门里的闲帮了,就要开始练习如何杀贼。”
“这……”
朱吴用见周师爷要自己练习杀贼,心下一阵惊慌,暗忖:“莫非周师爷是要试探我是不是会用刀?上次在盘龙山杀的那个替身小喽啰,难道周师爷怀疑上了自己?”
“我已经在这草人的胸口画过朱砂圈了,你就按这个圈插刀练习。”
周不易又从马靴的靴筒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递与朱吴用。
朱吴用颤抖着双手接过周不易递来的匕首,道:“周师爷,小的真不会用刀……”
“就因为知你不会用刀,才让你练习,莫怕,勤练,定能一招制敌。”
周不易鼓励朱吴用,并吩咐黄、白二人:“你二人协助朱吴用,一同练习,日后也能杀贼立功,到时候闲帮升为衙役,也就看你们仨人自己努力了。”
朱吴用细观周不易的神色,见周不易并不是想套自己,旋即放下心来,积极地响应周不易的话:“周师爷,小的定努力练习刀法,争取早日杀贼立功,荣升衙役……”
见朱吴用表态,白李下忙扯了扯黄瓜田,也高声表起态来。
周不易见三人态度积极,甚是满意,微笑着频频点头。
黄瓜田瞧着朱吴用手上的匕首,看看自己和白李下两手空空,忙问周不易:“周师爷,我俩怎得没有刀?”
“哦,你俩啊……”
周不易四处看了看,见桌上的竹筷,便拿了一双,给黄、白二人各递了一根,道:“你俩先用这竹筷练习,等手法准了,我再与你们换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