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府城。
府衙内,李耘阳领着杨东哲走进,处理政务大厅。
“去拿把椅子给杨先生。”
李耘阳对厅内,一名值守卫兵吩咐道。
“是,领。”
士兵应声,躬身退走。
“来,杨先生先随意翻阅看看。”
李耘阳伸手指向周围一圈书架和几张案桌,不是政务文件、一本本各类书籍。
“这……在下不过刚被聘为幕僚,不敢如此僭越。”
杨东哲听此,连忙冲李耘阳附身作揖道。
“哎~杨先生,都能带三子渡江前来科考,且全家,皆乃我辖地民众,自然不会是大梁的探子,我这人做事,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耘阳招呼士兵,把椅子搬到自己案几前。
杨东哲无奈只得落座,又被李耘阳招呼可以随意翻看,心中对书籍政务的渴望,最终,还是战胜了矜持。
没多久?陈雨回到厅内,看见这一幕,有些诧异,随即低声询问厅内执勤卫兵,得知这是被领一眼选中的考生,这才了然。
很快,厅内出现了这样一幕,李耘阳批阅考卷,陈雨整理文件,杨东哲接过李耘阳批阅过得考卷,翻看一遍。
一份份考卷划过指尖,让杨东哲敏锐窥见到,这位年轻的圣君,不喜欢辞藻华丽的文章,更喜欢简洁干练,直指重点的文章。
处理政务,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杨东哲吃完饭,离开府衙时,面露复杂的看着身边,一众搬抬货物的士兵。
“杨大人这边走。”
一名管事的队长在前带路,带着杨东哲途经一片戒备森严的住宅区,这里当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且值守卫兵,个个魁梧彪悍谨慎。
一众人在一座宅子前停下,管事打开门上的铜锁,吃力推开大门。
“杨大人,自今日起,这里便是你得家了。”
管事脸挂笑容,冲杨东哲作了一揖。
“劳烦管事了,能否麻烦管事,派人前去军营把在下那三个孩儿召来。”
说着杨东哲自一个箱子中,取出两锭十两银锭。
“这…不敢,不敢,我这就遣人去把三位公子带来。”
管事连忙摆手拒绝,开玩笑,自己这可是世代传承的铁饭碗,要是收了贿赂,传到那位耳中,更何况当初征战谁都没有少捞。
因此,管事根本就看不上这三瓜两枣。
“这…那好吧,就先谢过管事大人了。”
杨东哲只得将银两放回怀中,作揖感谢。
将赏赐搬运进府邸后,管事带着士兵告辞,临走前,管事叮嘱道:“杨大人,有事可随时通知这片住宅区的执勤士兵。”
“多谢陈管事的提醒!”
……
时间如水,月挂梢头。
夜晚,
这座偌大的府邸内,住着杨家父子四人。以及府邸外,来回执勤的一队队士兵。
“爹,这圣君赏赐的宅邸,可真够豪华的,五进的宅邸啊。”
长子杨明书与父亲兄弟几人巡视完这五进宅邸,再次回到卧房时,不禁感叹。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赏赐,你看这田契、这花白银子。”
次子杨明达,一手拿着一块十两银锭,也是附和大哥。
“大哥、二哥,这些赏赐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南疆未来的文官体系只有寒门,这里没有任何士绅成长的空间,因此,我们以后该如何摆正自家的位置,否则咱们就会成为新的士绅阶层,到了那时,圣君的屠刀,会不会落到咱家头上,那可就另说了。”
三子杨明礼坐在一边,冷静的道出自身忧虑。
“哈哈,明礼,你这忧虑的都是啥啊?咱们只要紧跟圣君的脚步走,哪里会走到这一步,今日我与圣君多有接触,我观其虽嫉恶如仇,却是个心胸大度之人。”
杨东哲手捋胡须,大笑着对自家多想的三子道。
“好了,不早了,抓紧歇了吧,明日得想办法传信回江北,将你们爷爷、外祖、你们娘都接到江南来享福,你娘这些年为了养活咱们四个,可是受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