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亨利,南海联盟的盟主,也是现在所有大清海盗的无冕之王,眼线之广,简直不可想象!
什么是海盗,说白了就是一群以打劫为生的人,什么样的船只可以打劫,什么样的不可以,什么样的油水厚,什么样的船只没油水,这是一门必修课,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海盗眼线的密布。
封鹿做的事情,也许那些小势力的海盗不明白,但是作为海盗盟主的梅亨利,却是清清楚楚。
但是,同样清楚的还有封鹿背后的庞大势力。
梅亨利手下有近五万人的部下,但是这五万人是包括了生产职业在内的,单就战斗人员来说,有一万人就不错了。
但是封鹿背后的势力,战斗人员是以万计算的,每次战斗,出动的人数都是数以万计。
梅亨利是老油条,自然明白,什么该得罪。
他是不能得罪华山派,甚至也得罪不起金钱帮,但是,有人给了他动金钱帮的胆子!
琼州府,富得流油啊!
起码有三千商人去参加,三千商人意味着什么,梅亨利心里都忍不住起了波澜。
这可不是海上小打小闹,而是正儿八经的大生意!
只是这一次要分将近三成收入出去,实在有些肉痛。
“报!”
一个小海盗快步来到梅亨利旁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梅亨利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
梅亨利勃然大怒,似乎就要杀人一般,但几个呼吸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的王,生什么事了?”
一个小势力的海盗头领凑过来问道。
“呃,没什么事!事情有些棘手罢了。”
虽然是这么回答,但是梅亨利心里却在盘算刚刚得到的消息。
“既然大家都已经组成联盟,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一说呢?”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可惜一双细长的眼睛完全不给力,破坏了一种粗狂的美感,反而显得有些狡黠。
“龙王所言甚是,只是”
梅亨利不停的计较着厉害,看了七海龙王一眼,下了决心“只是贵军初来乍到,怎么好意思劳烦呢?”
那七海龙王也不是吃素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厮要派我的手下去攻坚?
这几位都坐在船头,远处海滩上生的惨烈战斗都收入眼里,这一次派上战场的几乎都是南海联盟的海盗,而东海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动,大多数南海海盗势力心中都有怨言,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七海龙王心里虽然一动,嘴上却不说出来,反而哈哈一笑,十分豪迈的样子:“骷髅王说哪里的话,这一次两家联手,自然不分彼此,有什么任务,尽管说来好了,难道骷髅王还这么见外,非要把兄弟们当外人不成?”
梅亨利一脸惭愧,仰天长叹:“没有想到龙王兄弟如此厚意,兄弟我自愧不如,今天梅某想要高攀,与龙王兄结为兄弟,约为盟好,互不相犯,同生共死,不知龙王兄弟意下如何?”
七海龙王哈哈大笑,南海联盟势力庞大,几乎是东海的两倍,与其结盟当然是好事,当下也不推辞,顺水推舟说道:“兄弟早些年就有此意,只是骷髅兄势力庞大,小弟一直自愧不如,不敢有此心思,今天既然骷髅兄高义,不嫌弃在下,在下自然无不听从!”
梅亨利大喜,连忙招手让人找来香案,火烛,又捉拿了一只雄鸡,两人在众人面前歃血为盟,约为兄弟。
两人各有心思,明知道这个兄弟来的极为便宜,却都不揭破,只是让人上酒上菜,就着不远处的厮杀战场下酒,痛饮一番。
一边的小势力头领欢颜作陪,倒也其乐融融。
吃喝之中,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攻击不顺,梅亨利立刻显示出了南海联盟的霸气,力排众议,派遣自己的亲信护卫,领三千精锐海盗,亲自攻击。
这三千精锐海盗都是行里老手,杀戮之间出来的,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等级高,技能熟练度也高,极为难缠。
三千精锐海盗一开始攻击,就显示出了极为强大的战斗力,原本就是强自支撑的逍遥一行人,终于抵挡不住,步步后撤,港口宣告失守。
当事不可为,强行为之,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了,或者在个人来说这叫英雄主义,但是一个统帅如果逞英雄主义,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火撤退的逍遥也没有忘记给最后的驻地来一下,一把火将整个港口的防御工事给烧的干干净净,就连炮台上的大炮,也被推入了海中。
干干净净,除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逍遥是最后撤退的,看往港口的眼神充满了眷恋,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迟早,还要夺回来。
天色已晚,一整天的厮杀有了结果,这一战,逍遥的手下几乎人人都死了一番,但是同样,海盗势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八千海盗,尽管有无穷无尽炮火的掩护,还是有八千海盗永远的死去,不再复生。
几个小势力的领神色黯然,也许对于梅亨利这样的巨头来说,一次死个几百人,根本不能伤筋动骨,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称得上大灾难了。
即使强大如梅亨利,也不敢在这八千伤亡数字面前保持矜持,夜幕刚刚降临,海滩上就烧起了篝火,几堆大型的篝火旁,是一个个坟场。
海盗的归宿永远是大海,粗粗轧制的木筏,载着一具具尸体飘然远去,过不了多久,松散的木筏就会散开,而他们昔日的兄弟也会成为大海中永恒的一员。
第二天,天蒙蒙亮,港口就开始热闹起来,噪杂的声音充斥着,无数人心里火烫火烫。
今天的目标,是琼州府。
不论是东海海盗,还是南海海盗,都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一次的买卖,可是三千大商人,整个南宋王朝出名的商人都集中在这里。
抢劫啊!
许多人眼睛都变得通红通红,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念头搞得他们睡不著,而更多的人是摸了摸手中的镣链,看见还在,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