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沉思片刻,说道:“先救治伤员,再把寨子里的人分开安置到各个镇上。
陈情令听了,面露担忧之色,上前一步说道:“将军,这些人眼中满是仇恨,以后恐怕会出大乱子啊。
依我之见,在分开安置的过程中,不如把这些带着仇恨之人坑杀,以绝后患。”
秦虎听了,脸上露出犹豫挣扎的神情,来回踱步,心中似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考虑到贵阳增兵,这边局势紧迫必须尽快安稳,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就按你说的办。
只是这事儿不宜声张,得悄悄解决,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陈情令连忙应道:“将军放心,末将明白,定会做得滴水不漏。”
秦虎又叮嘱道:“动作要快,尽量减少动静,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陈情令拱手道:“是,将军。”
随后,陈情令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
而秦虎望着寨子里的人们,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局势的无奈,又有对这种残酷手段的不忍。
就在这时,一名亲信走过来,小声说道:“将军,如此行事,是否有些……”
秦虎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又何尝不知此举不仁,但为了大局,也只能如此了。”
副将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半个月后,秦虎留下部分士兵在镇宁组建城防军,自己则带着其余人马踏上归程,匆匆赶回安顺。
一回到安顺,秦虎顾不上歇息,立刻前往张献忠所在之处,将在镇宁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张献忠说明。
秦虎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大帅,镇宁之事已了,末将特来复命。”
张献忠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起来说话,细细道来。”
秦虎起身,恭敬地说道:“大帅,镇宁的那些部族起初负隅顽抗,后来我们采取了强硬手段,他们才选择投降。
为了防止日后生乱,末将与陈将军商议,在分开安置他们的过程中,秘密坑杀了那些心怀仇恨之人。”
张献忠听完,沉默片刻,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秦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得对,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如今局势复杂,容不得我们有半点心慈手软。”
秦虎说道:“末将也是考虑到贵阳那边增兵的情况,怕镇宁这边再生事端,影响大局,这才出此下策。”
张献忠点了点头,说道:“你能顾全大局,很好。但此事切不可外传,以免影响军心民心。”
秦虎应道:“大帅放心,末将明白,与此事的将士都已封口。”
这时,一旁的徐以显说道:“大帅,虽说此事解决了,但后续还需加强对镇宁的管控,以防有变。”
张献忠说道:“嗯,你所言有理。秦虎,你此次辛苦了,下去好好歇息吧。”
秦虎再次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大帅,末将告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李定国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甚至连礼节都顾不上,大声喊道:“大帅,急报!
左良玉收到朝廷旨意来围剿我们,号称三十万大军,目前兵分两路!”
张献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快说,具体什么情况?”
李定国喘着粗气,说道:“龚济民将军派来的人说,左良玉从许昌府出兵,并且兵分两路。
一路走襄阳府,目标是光化县的甘良臣;
另一路往常德府,目标直指四川的重庆府!”
张献忠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又松开。
一旁的艾能奇面色凝重,说道:“大帅,这左良玉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啊。”
张献忠停下脚步,说道:“哼!三十万大军?我倒要看看他这三十万大军有多少水份。”
徐以显紧紧盯着墙上的地图,目光来回游走,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面色一喜,猛地转过身来,对着张献忠急切地说道:“大帅,依属下之见,左良玉的到来对我们来说虽然看似危机重重,有诸多坏处,但换个角度想,这同样也给我们一个快速拿下整个贵州的绝佳机会!”
张献忠闻言,快步走到地图前,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