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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忍住,直接“噗通”
一声跪到了地上,感激涕零道:“既如此,民女便在此多谢——”
话还未说完,林吱吱忙把她扶了起来道:“何当此大礼!慧娘能将善堂打理得这般模样,已是大善。”
慧娘看出两人不欲泄露身份,便也未再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是充满感激。毕竟,能让他们这里出众的孩子,免费入太学,对每个孩子的命运影响都莫大。
慧娘还在思索中,林吱吱又道:“方才见到善堂这边有许多十多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帮着干活,慧娘可有想过她们日后的出路?”
慧娘面露忧愁道:“这些女孩子都是在我们善堂长大的,从小便很少与外界接触。有些年纪大了,可能会和善堂里的长大的男孩子结婚,也可能便一直呆在我们善堂了,就像我这般——”
林吱吱道:“若是慧娘信得过我,我这倒是有个出路,勉强为这些女孩子谋一份生计。”
“不知慧娘可知京城里的林氏脂粉铺,里面做工的都是些女子,常年需要招收一些女孩子,会教授她们做脂粉的手艺。除此之外,之后还要开糕点铺子、绣品铺子之类,你这有多少女孩子想要做,都可以送过去。至于安全,自是可以保障的——”
慧娘心中对林吱吱的身份有所猜测,自是乐得答应道:“有如此好事,自是求之不得——”
林吱吱从怀中掏出一枚信物与慧娘道:“慧娘到时候安排妥当后,直接到京城随意寻一家林氏脂粉铺掌事人便行,届时自会安排妥当。”
慧娘接过,自是感激不尽。
待皇帝带林吱吱从西山寺离开时,天色已暮,马车上,皇帝将林吱吱揽在怀里,有些心疼道:“出来一天了,累不累?”
林吱吱摇了摇头道:“只是去见了见觉明大师,又看了看善堂,也并未做什么劳累之事,并不觉得累。”
“倒是瞧见这善堂打理得这般好,心中甚是触动,精神倒是振奋得很。”
皇帝亲了亲林吱吱的发顶,道:“既如此,那朕再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未回宫,直接去了春风楼。
林吱吱已有许久时间未来了。他们从后院上去,倒是并未吸引很多人注意。
只是一进去,林吱吱便听得那台上的说书人正说得起兴,台下百姓也是听得入神,再一细听,说的却是闽越沿海一带两个男子相恋的故事。
林吱吱:······
他心里一纳闷,怎么如今京城,倒流行这种话本了?!是他久未出宫,都不能跟上时代潮流了?!
皇帝却一脸神秘模样,示意他再仔细听。
第100章
林吱吱只听那说书人继续道,说这两男子如何在海上同生共死,又如何心心相印,两人终于互明了心意,下定决心要共度一生。
但这两男子,一个是孤儿,唤作张小树,一个家里父母还在,唤作王大牛,孤儿的还好说,这家里还有父母的,自是老大不同意。
不同意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两个男子在一块,不能生孩子,那不就是断了香火?!断了香火那可是多严重的事!华夏人那观念里面,压根就不能接受没有没有孩子,断子绝孙几乎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却说这张小树,虽然是孤儿,从小也是王大牛爹娘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没少受过一米一衣的帮助。若非此事,王大牛爹娘对张小树也还是多好的,几乎都是把张小树当半个儿子对待,他们也觉得张小树是个多好的孩子。
张小树自是不肯伤了老两口的心,他们待他们跟亲生爹娘一般,他觉得自己怎么能作出让老两口断子绝孙之事。
于是便谁也没告诉,自己一个人跟着船只出海去了。
谁知道这王大牛是个实心眼,这认准了张小树,就压根一门心思和张小树在一起,恁是其他什么人,他都不乐意。
王大牛爹娘也拿他没办法,给他相看了许多姑娘,愣是一个也不同意。后来趁张小树一次出海回来,便又偷偷跟了张小树出海。
张小树离开的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很难过。分开后再重新相遇,两个人都再也无法掩饰对对方的恋慕,也难再克制对对方的渴望。
出海的日子单调又危险,大海苍茫又辽阔,船只显得无比的渺小而单薄,船上也就那么些人,两人时间相处得久了,又都是年少气血方刚的男子,自是再难免擦枪走火。
这种事向来都是食髓知味,一而再便会再而三,张小树心里是又矛盾,又发现自己越发离不开王大牛了,而王大牛也一如既往地死心眼,认定了张小树便一门心思,自是其他人都不会看进眼里。
等到时日一长,张小树发现自己身体好像不对劲了,肚子越来越大,好像也越来越爱睡觉,有时候闻到那些鱼腥味还有些想呕的感觉。
要知道,在大海上一日三餐都是吃的那些鱼啊虾啊什么的,张小树从小又是孤儿,有口吃的都不错了,哪里挑食过,而且这些鱼虾都是吃惯了的,哪里有过这种反应。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这种问道鱼虾腥味欲呕的感觉倒是减弱了许多,但是肚子越来越大,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反应,有时候可能就稍微腰酸一点,但张小树还是担心不已,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他一日比一日担心,甚至都忍不住和王大牛交待好了自己的后事,说他日后若是去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对自己好的、知冷知热的。
王大牛哪听得他这些话,硬是央求船长早点靠了岸,去找了老家的大夫看看。结果这一看可了得,竟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