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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绿眸的雄虫大跨步走过来,眼睛死死盯着“抱在一起”
的林斐和维德,半响,他气得整个人都要抖起来,即便来之前已经跟告诫自己谨言慎行,还是忍不住:“您为什么还不处死这个叛徒?”
维德看着那只雄虫,嘴唇微动,轻声告诉林斐对方的身份:“是审判官。”
林斐说:“他是尤里安。”
维德的眉头下压,打量眼前这张和尤里安一点都不相像完完全全是雄虫模样的脸:“确定吗?”
林斐小幅度点头:“他跟你刚才是一样的。”
林斐说不出所以然,只是直觉告诉他,就像刚才和“祂”
对峙的王夫身体里藏着维德一样,眼前这位审判官身体里也藏了尤里安的意志。
维德想自己不该在这种场合分心,但是一想到这位审判官身体里正好藏着尤里安的意志,而记忆里“王夫”
对审判官的印象是善妒狠辣、拷问时好酷刑,再联系尤里安本人的个性,维德就觉得十分讨厌,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审判官咬牙切齿地看着“维德”
和林斐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整个人怒火中烧,又抓狂又后悔,他之前就不应该仅仅只是往那只臭虫脸上涂毒药,他应该直接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陛下宽恕了我的罪行,审判官大人,让您失望了,”
维德淡淡地说,而后一把搂住林斐。
维德的姿态越是淡定从容、宠辱不惊,审判官就越觉得受到挑衅,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红着眼瞪着这位永远装腔作势、表面装作不在意母亲的恩宠实际上却比谁都在意的心机雄虫,恨恨地说:“母亲,就算您心胸宽大原谅他,可他如今面目丑陋,怎配做王夫?如果您实在舍不得他的脸,他的胞弟已经成年——”
“淡定从容”
“宠辱不惊”
的维德喝住了他的话。
审判官嘴角勾起,抓到了王夫的把柄,他露出一个极冷的笑:“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母亲都被你吵到了。”
一心想回去的林斐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一碰就有这么多架好吵,忍无可忍:“你们都住嘴。”
审判官撇嘴,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立刻涌上泪花,如果林斐真的是“祂”
,也许会走到他面前哄几句,可惜现在站在这的是一心回家的林斐,林斐说:“审判官,你带我和维、王夫去虫巢的孵化室,我们有些事要处理。”
虽然不知道母亲想做什么,但审判官还是立即要应下,但话刚出口,他的头部传来一阵钝痛眩晕感,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他去那里。
强烈的抵抗欲升起,审判官话出口转了个弯:“母亲,您去那儿干什么?”
维德和他有着同样的疑惑,林斐没有回答审判官,只是再次命令他带他们过去,审判官不想惹林斐讨厌,老老实实带着他们走了。
审判官走在前面,林斐悄悄对维德说:“我感觉……你说的那个锚点,应该在那里。”
维德惊讶,毕竟林斐在这之前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怎么会一下子就笃定锚点的位置,这实在太快了,快到维德心头不知怎么又开始郁闷了。
林斐不说话了,维德忍不住戳他:“又是直觉吗?”
林斐抿了抿嘴唇,想到维德刚才跟他分享的信息,不太情愿地解释:“你觉得锚点会藏在哪里?”
维德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藏锚点的肯定是洛德赛加。”
林斐:“佩特雷……也就是赛加,他跟我住在一起的时候,重要的东西都会藏在身上。”
听到这句话,维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他“哦”
了一声,强行驱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理智思考:“所以锚点很可能会藏在他身上,林斐,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他在虫巢孵化室吗?”
林斐捂了捂自己的腹部,又郁闷又无语,声音轻得维德几乎听不见:“他现在好像在‘祂’的肚子里。”
维德陷入了沉默,林斐抬头看他:“王夫和‘祂’对峙的时候你有意识吗?”
维德缓慢点头,林斐垂下脑袋:“所以你都听到了吧?‘祂’怀孕了。‘祂’离开前把赛加从肚子里挖出来,储存在虫巢。我们要找锚点,就要先找到赛加,要找到赛加,就要先去虫巢把赛加弄出来。”
维德思考了几分钟:“你,‘祂’的肚子里确实是赛加,但那也是几百年前那颗卵,和我们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那个赛加有没有可能像我这样,以精神形态寄宿在一位虫族的身体里,操纵他行动?”
林斐欲哭无泪:“我的直觉告诉我,赛加好像直接寄宿在那颗卵上了。”
“嗯……”
维德的脑子确实陷入了短暂空白,而他的身体比空白的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小心翼翼地把林斐搂进怀里,他顺毛一样安慰肉眼可见有些烦躁的林斐:“好,行,你别怕,我们马上去把他拿掉,没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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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加:?你要把谁拿掉
ps如果真做爸爸的话,vd老师应该属于这个几个人(虫)里少数有父爱的角色,但这次情况特殊hhhhh
第220章
站在虫巢孵化室大门口,头愈来愈痛的审判官一动不动,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似乎忘了某件极重要的事,维德催促他开门,他回过身,眼神动摇。
维德怀疑藏在审判官身体里的“尤里安”
的意志要出现了,在林斐腰后轻轻推了一下他,暗示林斐说话——只有他的话最有分量。
林斐轻咳了一声,刚想开口说话,虫巢孵化室大门轰然打开,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