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心里恨起树妖,死了也不老实,偏偏搞了这个古怪的情人蛊,搞成如今这样尴尬的局面。
门口传来一阵的敲门声。
凝愫拢了外衫,起身准备去开门,应当是柳霞光,出于担心,她这两日总是过来看她。搞得凝愫心里更加难受,一想到柳霞光是女主,而她刚刚和箫琢玉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她。
她打开门,“柳姐……”
话说到一半愣住,来人不是柳霞光,而是箫琢玉。
见到对方,两人都愣住了。
这一次,凝愫并没有回避,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平静,她看着他,“进来吧。”
她给箫琢玉倒了一杯茶,箫琢玉的手捏着衣服,捏地很紧,都出了一层一层细细薄汗。
“阿愫,你…好些了吗?”
更多的难以启齿,问出这句已是他的极限。
凝愫自然知道是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侧着眸,“我没事,那日确实是个误会,我们本就中了情人蛊,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会负责。”
她话音都还未落,箫琢玉便急急开口,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眼神真挚,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我之前不说,是怕你不愿意。阿愫,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你可愿让我求娶你?”
他语气坚决,不似玩笑。
只剩一颗心在胸腔里猛烈跳动,她眼神惊愕,始料不及。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箫琢玉清隽的脸涨得通红,眉宇没有平日的冷意,是少年人在诉说自己心意时的扭捏、羞赧。
“我们一起游湖,你明明不会游水却故意跌入水中,我想救你,你一把拽住我的衣服将我拉入水中,我心中有气,但看着你苍白的脸,却生不起气来。”
“那夜七夕,我们一起逛灯会,我看见一盏兔子灯,很像你,买下来送给你,你很开心。但我却擅自离开,将你一个人撇下,你却毫不在意,阿愫,其实我好难过,因为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那日九华宗的夜晚,时隔三年,我们再次见面,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牢牢抓住,再也不能弄丢你。”
“你别说了。”
凝愫拧着眉,泪水已不知何时沿着她的下巴低落,濡湿了她的衣衫。
一桩一件,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被他细细道来,说给她听。
想起这些场景,她会下意识地难受、欢喜,被情绪所牵动。人非草木,要说这么久的相处,她毫无感情,她很确定这绝不可能。
只是面对眼前少年热烈如火的情感,她不自觉地回避。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也不愿意承认对他产生了那样的情感。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能喜欢,却还是与他瓜葛,甚至到最后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凝愫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