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只当卢贵妃也是想尝尝,捏捏手里的金瓜子儿,道是无能帮不上忙,忍痛要还,渠苏眼见得贵妃没心情应这,过去将那太监手推回去,代为客气道:“这是公公送胭脂和首饰来的吃酒钱,怎不是帮了娘娘的忙?”
又趁卢贵妃情绪暴发前送人告退。
“又是周祁!”
卢蕴贞气极,见渠苏回来彻底不忍着,重重一掌拍到腿上,没防手上护甲忘摘,一下扎到肉,落得腿痛手也痛,不住“嘶”
口气:“那贱奴是猪嚒,这般能吃!”
皇上哪会如此窝囊
“还有这护甲,造得如此尖利做甚,是想扎死本宫嚒!”
“娘娘息怒。”
渠苏望她喊着疼地胡乱怪,走近安抚几句,边替卢贵妃按摩双腿:“古安不是有大人的势力?娘娘实在想吃那石榴,不防让大人托人运来,怎值得您动气。”
“本宫哪是贪这份嘴!”
听是这自幼一同长大的奴婢也不懂她,卢蕴贞越窝火,一手把人挥开:“行了!晃得本宫心烦。”
见渠苏又倒水过来,更怒得打翻:“你也要给本宫找不痛快?”
“奴婢该死!”
渠苏一跪,房中奴才尽跟着跪下。
“狗奴才,怎么今日都要与本宫做对!”
操起桌上玉壶要砸人,听闻渠苏主动请罪,手举一阵,只扔到她身旁的空位:“都滚出去,本宫用不着你们伺候!”
眼看那不知心的贱婢还留在房中,取下护甲摔到她脸上:“本宫让你滚,你耳朵聋了?”
“主子尚在气头上,做奴婢的岂能不顾。”
无视脸被划伤,捡起护甲恭敬戴回卢贵妃手上:“娘娘再不解气就打奴婢,何时娘娘火消干净了,奴婢再退下。”
被卢贵妃骂蠢。
“奴婢若不蠢笨,又岂会不通娘娘心意?”
且看卢贵妃火气稍降,小心端过桌上的攒盘:“娘娘吃梅子还是乳橘?”
卢蕴贞随手挑个橘子扔给她。
“奴婢斗胆,敢问娘娘要那石榴,可是因皇上?”
问这卢蕴贞就心堵。
想她金枝玉叶,世上有几样好东西没尝过?
那石榴再稀奇也就是个果子,因着圣上赏才金贵,圣上不赏,便是仙丹灵药,与盘中这些梅子橘子有什么差别?
’她为想圣上,圣上却只惦记着那脔奴!‘嫌是难堪没脸承认,只嘴硬道:“你不成没听那奴才说,石榴养颜,本宫为那贱奴生不完的气,再不持养着,等长得满脸雀子褶子,涂再多胭脂起什么用。”
“娘娘天生丽质,哪是会长那些东西的。”
渠苏当不知自家娘娘是在挽尊,剥下果皮和橘络上的筋丝扔进渣斗,再将果肉分成瓣,放入碟中,拿金签子插一瓣给她:“即便是真长了,美人在骨不在皮,仅凭娘娘风姿也远盖过各宫妃嫔。”
才哄得卢贵妃高兴点。
“本宫只怕皇上嫌弃。”
“皇上亲许娘娘后位,已见得对娘娘情重,从来容颜易逝,情深不渝,真心何会受皮囊辜负?”
倒是宫中这几日动作不小:“各宫都在设法承宠,娘娘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