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将褚君陵拿捏住。
“你便是知朕最重视你!”
周祁眼泛起笑:“那皇上可情愿?”
褚君陵没法不情愿。
瞪人一眼,继想起卢蕴贞那些诅咒,后怕将周祁又抱紧些:“幸好是没忘记朕,不若让姓雷的钻了空子,朕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周祁身形一顿:“皇上、”
“怎么?”
褚君陵抢过话,道想起件要紧事,又赶在周祁再开口前脱下他的靴袜,卷起两边袴腿查看:“近来多阴雨,你腿疾可发作得厉害?”
’府上尽是昏君的人,他一举一动都躲不过这人眼睛,若真发作得厉害,褚君陵就不会有心情跟他叙这阵旧。’
周祁当不知他是故意,只怪是自己没胃口惹的,再想提心中事,却看昏君手卡在自己腰上,语气也含怒:“那逆贼就是这般照看你的?!”
本是想打断周祁要说之事,哪知往双腿上一看,腿肚上少了肉,手量量腰,腰也是瘦了,不知跟那姓雷的吃了多少苦:“朕方才净顾着高兴,竟是没发现。”
将周祁又往怀中带点:“瘦了大半儿,朕该将那逆贼生割活煮以藉你跟他受这些苦。”
“雷恒、”
“朕知道。”
褚君陵又打断:“朕应过你,要留雷恒全尸。”
怕人着凉,将周祁袴腿放下,握过他腿脚缓缓按扤:“你让朕等卢氏事后放静妃自由,朕已准她假死出宫,亦下旨还了吴氏清白;你不愿追究下毒之事,朕便饶过芙家四口,答应你的,朕不会食言。”
看怀中人话到口中,亲昵唤声,往他唇畔轻吻了吻:“朕听你的。”
周祁再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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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老过来施针,周祁支开褚君陵,趁房中无他人朝李老作个揖:“晚辈有一事求老先生。”
李老头不待见皇帝,对周暀这个堂兄倒是没看法,且看周祁处处有礼,印象就更好些,这会闻人有求,捋捋胡须,态度好的让周祁先说来听听。
“请老先生转告皇上,周祁郁结于心,不解有害性命之危。”
李老头捋胡须的手顿了顿,即知周祁用意:“皇帝权诈,你笃定他会信?”
“便请老先生续脉之日,治晚辈于不治。”
求过不见李老头答复,屈膝要跪,被李老头提拦住,边催周祁趴上床去,莫耽误他进针。
“老先生、”
“老夫可不想掉脑袋。”
明说自个没胆量欺君,又看周祁站着不动,威胁要将这事说给皇帝,半逼得人配合,扎完针见他还不死心,臭板下脸,烦讲些看似随口的话:“医者治人不治心,老夫手头可没得治心病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