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人帮着雷恒来要挟他,倒不如如这混账的意:他只答应留姓雷的全尸,可没说留完人,况那案犯终日在逃,又是个‘活功劳’,馋者何其多,哪日没藏好死了伤了,或是身上少去点什么,多正常。
又看周祁无言辩,气不过他为雷恒惹自己没好气,心一琢磨,意该让这人也讨好讨好他:“你只顾要雷恒活着,怎不想是他先刺杀朕?”
再含愤喊声周祁名字:“你说朕薄情寡义,又何尝在意过朕?朕又何尝不知,你与朕和好是为求全,实则从未原谅过朕,更从来不信朕!”
随即背过身,哑着嗓音诉说起自周祁失踪没安稳合过眼,整日怕这怕那,怕雷恒照顾不好他,怕他路上腿疾发作没人能帮到,更怕周祁毒发伤脑将他彻忘掉,以及为赶到奉郡昼夜兼程跑死两皮马的事。
说罢轻抬首,学周祁在戏楼那日装不让泪落:“你巴不得忘了朕,是朕自作多情,妄想你对朕仍有情意,亦是朕一厢情愿,将你强困于宫闱,卢蕴贞说的不错,朕从来是孤家寡人。”
边说着到门口,情绪递进回望周祁一眼:“或是朕死在遇刺当夜,你才会满意。”
继而不等周祁反应,装得伤心离去。
皇上才最重要
一去有近半个时辰。
等褚君陵再回房,就看周祁半边身子悬在床外,要摔不摔,吓得赶紧喊他:“别动!”
惊赶着搀人坐好,没待出声训斥,先对上双红彤彤的眼:“看朕做什么?心上人心上有了外人,朕还没叫屈,你倒是先哭上了?”
紧问周祁是不是又故意哭给他看。
“不是”
方才急于恭事和救雷恒没顾到身上,这会难事化解,所敷食的麻药渐渐又失效,四肢如遭凌迟似的,钻心地痛,周祁硬忍忍不过,生生被逼出泪:“臣痛得厉害,躺着坐着都太折磨,辗转间稍稍要好受些。”
不料险些翻下床,还被昏君碰个正着:“幸好皇上来得及时,没叫臣添新伤。”
紧觉体内涌入股温和气。
“皇上?”
被褚君陵冷一瞥。
麻痹知觉的药伤身,李老头尽定有用量,外用的不利刀口愈合,人醒后就禁用,内服的每日至多两副,且要隔足六个时辰,一副已于辰时喂过,再要服用就得等晚上。
却看周祁痛苦难耐,药不能靠,只能渡些内力缓解:“宁肯痛得满床滚也不差人来找朕,门外有下人不使唤?还是那些个奴才耳聋,听不到主子在房中受折磨。”
意欲迁怒,被周祁轻攥攥襟袖:“臣嫌丢脸才不让他们进来。”
揽过错边观察昏君神色,望他不仅变回真容,连周身衣物也尽换过,猜褚君陵既有心情捣拾形象,气应是消了,阴沉着脸或是为等自己示好,遂艰难挪挪身,头轻靠到他身上:“皇上还在生臣的气?”
问罢见昏君仍冷着脸,转看向桌上的粥:“厨房送来有一会了,再放着要凉透,劳烦皇上帮臣端来?”
褚君陵冷脸端来。
“臣手不便、”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