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你爹,更是玄中皇朝的开国帝君,此战责无旁贷!你小子敢不听老子的话,是想造反不成?”
宗政昱倚老卖老,气势十足。
“军国大事面前,没有父子!父皇虽为开国帝君,但已公开禅位于儿皇!儿皇贵为玄中皇朝当今的秉政帝君,恳请太上皇不要干政!”
宗政权手持玉玺,架子也不小。
“你小子少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问你,十万大军出征,何人为先锋?何人分领左右两翼兵马?又由何人主管后勤军务?这些纷繁复杂、却又至关重要的布置,你懂吗?狗屁不通竟妄言御驾亲征,你这不是建功立业,而是草菅人命!”
一口气泄完,宗政昱洋洋得意的等着宗政权答复。
“此事不劳太上皇费心!当今天下,若论调兵遣将,儿皇相信没有谁能胜过姐夫!”
宗政权淡淡一笑,没有一次说完。
“秦夜?少卖关子,说!”
宗政昱心知不妙,立时眉头紧皱。
“此次出兵收复军威,我玄中皇朝之兵力配置为:玄都禁军四万、宣宁老兵三万、醉芝和凤鸣再凑三万,合共十万大军!统军将领则定为:天焱新任左将军、狂侯——赵狂,率五千归降之中玄禁军,是为我军前锋;虎侯——令狐道,率两万宣宁老兵为大军左翼;中军将军、望远侯——赵望,率两万醉芝和凤鸣兵马为大军右翼;我朝禁军统领——金勋,此次护卫姐姐有功,可拔擢为后将军,负责后军;至于中军主力,则由儿皇御驾亲统!”
如数家珍似的,宗政权讲得滴水不漏。
“全是天焱将领统兵,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纵然语气充满不屑,但宗政昱也并没有明言反对。
“十万大军劳师远征,看似胜券在握,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秦夜的合围之策被破,我玄中将士转而陷入东极兵马之反包围中,你们如何是好?不要忘了,自从昭武王朝覆灭之后,东极、永圣、北晋等国朝野传得沸沸扬扬之新军将士,至今都没有一兵一卒出现在任何战场!”
目睹父弟二人争执良久之宗政靖现漏洞,及时出言提醒。
正如宗政靖所言,无论是东极王朝未透番号之“弑羽”
新军,还是永圣皇朝之“四方”
新军、抑或北晋王朝之“全羽飞军”
,截止目前为止,哪怕宣宁、雨啸等地战事吃紧、各国增兵不断,他们始终没有派出神秘之新军参战!
“哈哈哈,当你与秦夜重新相遇,为父还以为从前那个冰雪聪明的宝贝女儿变傻了,此刻看来,倒是为父多虑了!靖儿放心,不管东极援兵是旧部还是新军,只要我玄中将士攻下军威并守住,他们与杨笙所部就不可能会师合并!这样的话,东极君臣反包围之诡计,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宗政昱接过一盏热茶,边喝边大笑。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倘若我朝将士不敌东极新军、失守军威呢……”
话到此处,宗政靖不敢再往下想,情不自禁捂住了芳唇。
“你这妮子!不知是你关心我玄中将士胜过天焱兵马,还是太过相信秦夜能耐、质疑为父本事,怎么一直追问军威战局,丝毫不在乎永圣边境之压力?秦夜是否能顶住永圣边军之进攻,同样关乎此战胜败!你就没有什么想问为父的?”
放下茶盏,宗政昱好奇地问道。
“羽军四营二十万兵马养精蓄锐这么久,女儿才懒得替他操心!”
心中软肋遭到当众戳穿,宗政靖俏脸一红,慌忙怨声遮挡。
“不错,羽军四营一动,永圣和北晋联军绝对讨不了一点便宜!届时只要全歼被围之杨笙大军,玉衡和无双两国兵马,必会趁机闻风而动、痛打落水狗!还有,面对此等天赐良机,说不定驻守梓州的中玄士卒,也会顺势拿下失守已久之雄东郡!精彩、真是精彩啊,姐夫手指轻轻一划,天焱、东极、永圣、北晋、玉衡、无双、中玄、加上我玄中,天下诸国,除了西平珠州按兵不动,可全都参战了,哈哈哈!”
无视宗政昱鄙夷的眼神,宗政权从案几后跳到众人面前,极其臭屁地夸耀起来。
“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之天下!罢了,待明天见过赵望和令狐道,你们就即刻兵吧!朕……现在去命人弄些酒水来,稍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出乎几人意料,宗政昱不再执着于自己领兵上阵,抬手摆了摆,转身走出了上书房。
对此,依旧思绪万千之宗政靖等不及酒宴,同素泉匆匆告别一声,即快步追了上去。
“诸国大战将起,这个天下……唉……”
一同走到门口,素泉仰天叹息。
“皇后放心,经此一战,应该能换来几年平和!”
从其身后揽她入怀,宗政权柔声安慰。
“但愿如此!”
简单回了一句,素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依偎在宗政权怀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美酒佳肴刚刚上齐,宗政昱便携宗政靖、宗政权扶素泉,四人再次聚到了一处。
或许因为大战将至,或许因为离别在即,这次酒宴之气氛,显得异常沉闷!而令人大为不解的是,平时酒量不错之宗政权,才三杯酒下肚,便倒进素泉怀里呼呼睡去。
“父皇,这……”
事态反常,素泉欲说还休。
“无妨,明天这个时候,他定会醒来!告诉这小兔崽子,老子尚在,还轮不到他御驾亲征!哈哈哈!”
大笑着起身,宗政昱迈步离开了酒宴。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