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一连串的报告声,阿九与数十名亲卫鱼贯而出,自各个房间中走出,神色肃穆而警觉。
那些盘踞山头的匪徒们,甫一闻悉女帝下令举国男丁悉数征召入伍的消息,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色,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他们即将面临的命运投下了一抹荒诞的曙光。
于是,他们纷纷涌向院中,只余几位头目仍在屋内,沉浸在酒肉池林之中,浑然不知末日已悄然逼近,最终,一切尽数落入了精心布置的罗网之中。
“诸位之中,哪位是这伙人的领?”
裴景同环视着这满院的山匪,目光如炬,声音在空旷的院落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沉重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所踏足的,是一条不归之路,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
至于那些头目,更是罪孽深重的焦点所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生死的天平。
裴景同的问题,如同寒风中的一声厉啸,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房,却无人应答,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沉默,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无人敢于打破这死寂,仿佛集体失语,成了真正的哑巴。
裴景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在这群山匪眼中,却冷冽得如同冬日寒风,直刺骨髓。
“好,都不说话是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裴景同的目光如炬,扫视过眼前跪伏的一群壮汉,手中的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被他缓缓举起,直指最前方的几人。
“我再给尔等一次机会,谁是这里的领头之人?若仍无人应答,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让此地血流成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呼吸便是生命的终结。
他们曾亲眼目睹裴景同手中那根乌黑棍杖所释放的惊人威力,那份震撼至今铭记于心。
不约而同间,众人的视线悄然转向了那络腮胡汉子。
平日里,这些人总爱把“同生共死”
挂在嘴边,仿佛情深义重,坚不可摧。
然而此刻,眼见那络腮胡为了苟全性命,竟迟迟不肯坦诚自己的身份,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意,在每个人心中悄然滋生,悄然蔓延。
裴景同却不慌不忙,从容地举起枪,对准苍穹,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响,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将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颤。
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一名壮汉终于无法承受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涌来的煎熬,急促地喊道:
“官爷,我说!我说真话!”
裴景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为灿烂的笑意,仿佛猎物即将入网般的得意。
他悠然自得地放下紧握的步枪,步伐从容地迈向那名坦白的大汉,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讲吧,你们的头目究竟是谁?”
裴景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大汉的心头。
一旁的络腮胡大汉目睹此景,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衣襟。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但愿这位兄弟能守口如瓶,莫要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而将整个团伙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更别让自己成为裴景同刀下之魂。
未曾料到的是,当那粗犷大汉耳畔响起裴景同沉稳的声音时,他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直指向了一旁满脸络腮胡的男子。
络腮胡汉子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冬日寒风穿透,寒意直抵心底,生死一线间,他已在那大汉的指控下,将自己在心中凌迟千百遍。
然而,这绝望的思绪终究无法撼动既定的事实分毫。
裴景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随后,他迈开步伐,缓缓向络腮胡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击在后者紧绷至极的心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