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潮正要端茶的手顿了一瞬。
阮江月神色认真道:“你们那会儿议事,我差不多听出来了,许多事情进展不了,除去殷家遗祸之外,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是国库空了。
先前陛下答应补给我父亲的军费到现在都没兑现,后续的军费也跟不上。
我先前曾与你说过,有的州府为满足皇后和殷家私欲,以及补充国库,早就提前征收了赋税。
有些已经征收到未来二十年。
还有些州府,朝廷给官员、差役们不下银子,官员只能被迫想出一些明目,赠收各种离奇税务。
百姓苦不堪言,逃避赋税,暗暗拉帮结派地反抗朝廷,下面早都乱了。
这些乱局要梳理,要有针对性地去解决。
但当务之急还是银子。
我私人有些产业,我知道霍家也有一些产业,两方凑一凑手中银子不少。
但那点银子用来解决南陈现状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焚月城有钱。
那孟老头当初答应过我,只要我有所求必定倾囊相助,没有二话。
他做下这个承诺,我却这么多年从未要求过。
如果我去,他会帮忙的。”
霍听潮将茶杯放回去,给阮江月面前的茶盏添了茶水,又给自己本就半满的茶杯里倒了一丝。
再端起茶盏抿了两口。
阮江月没喝茶,拖着圆凳挪近霍听潮身边,“我去吧,我心里有数,拿到银子,能解决当前许多问题。
至于要考虑后续,也得先稳定住现今局面才行。”
“再等三日。”
霍听潮看向阮江月,“我想了别的办法,成与不成三日之后见分晓,如果到时不成,你再来。”
“你想了办法?什么时候想的?想到了什么办法?是从南陈内部想办法吗?”
阮江月好奇的很。
一股脑儿丢出一连串的问题,眼睛还睁的大大的,其中满是惊奇。
心中也快思忖着,能想些什么办法,从南陈内部入手的话,难道是大动作?可现在南陈现状是摇摇欲坠。
殷家之祸,看似剪除毒瘤,实则对南陈是地动山摇了。
再有大动作恐怕……
霍听潮直觉她这模样精灵可爱的很,指节曲起碰了碰阮江月的眼尾。
阮江月催道:“快说!”
“好。”
霍听潮一笑,与她解惑:“你知我医术不错,当初在武霞山虽是清修,可那武霞山极负盛名,不少人曾慕名前去。
就有不少求医的。
我为一些人治过病,他们病愈时,也曾如当场孟老城主对你许下诺言一样,对我许下过报恩的诺言。
如今我便厚颜请他们回报。”
阮江月惊讶地张了张嘴。
霍听潮继续道:“那些人中,包含当初西楚巨富,也有东周王侯,我挑了可能愿意帮忙,也有实力帮忙的一些人。
早先就让人送了信去,其中有三人已经回复,会襄助。
你道最近朝中不从各州府搜罗钱财,运作都是用什么银子?除去户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便是用这些。
还有一笔八十万两的银子,直接送去北境,暂解燃眉之急了。”
阮江月惊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