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持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支队伍。
两百步的距离,因为双方是对进的原因,其实对任何一方来相当于一百步。
而这短短的一百步,却像是一道充满了未知和挑战的鸿沟,等待着双方的士兵们去跨越,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在这一百步的距离内爆。
“冲……”
河西边军统兵大将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吼,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战场上弥漫的紧张空气。
这一声吼,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让每一个士兵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原本整齐列阵的士兵们,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般,眼神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抖,胯下的战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开始加,做最后的冲杀。
每一匹战马都扬起四蹄,奋力奔跑,马蹄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而在对面,叛军阵营中同样是一番紧张的景象。
叛军大将站在阵前,他那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随后猛地向下一挥,同时一声粗犷的吆喝响彻际“给我冲!”
这一声令下,原本还稍显松散的叛军瞬间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他们纷纷催动战马,全力加。
那些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饶急切,嘶鸣着向前狂奔,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这个时候,这两万人马的全力冲锋形成的隆隆马蹄声,如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重重地敲击着大地的鼓面。
这声音,落在杜黄裳耳中,又如同边由远而近的奔雷。
起初,那声音还只是隐隐约约,像是从遥远的际传来的微弱轰鸣。
但随着双方骑兵不断逼近,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杜黄裳站在后方,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都在随着这马蹄声微微颤抖,心中也不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捏了一把汗。
很快,双方骑兵接近骑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只见双方的骑兵都不约而同地在战马上一边控马疾驰,一边射箭。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是骑射之术精湛、野战骑兵冲刺经验丰富的精锐。
那些骑手疾驰的战马上,他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角度,手中的弓箭拉满,利箭如同流星般射出,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对方。
不过相比叛军的骑射的凌乱,河西边军轻骑兵的骑射便要整齐很多。
叛军的骑兵们,有的因为过于紧张,射箭的力度和方向都出现了偏差;有的则是在战马的颠簸中失去了平衡,射出的箭歪歪斜斜,毫无准头。
他们的不少箭雨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飞,很难对河西边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河西边军轻骑兵最前面两排骑兵竟然人手一把三连快弩。
这种三连快弩造型独特,线条流畅,单手就能够操作,而且瞄准简单。
每一个士兵都熟练地握着快弩,眼神专注地瞄准目标。
当他们扣动扳机时,三连弩箭尾相接,如同三条夺命的闪电,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叛军。
快弩每次都是齐射,而且是三连。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扳机声响起,一排排弩箭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向叛军倾泻而去。
叛军的骑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弩箭射中,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一时间,叛军阵营中乱作一团,战马受惊,四处狂奔,互相踩踏。
而河西边军则趁着这个机会,继续稳定地射出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双方冲撞到一起前的彼此对射的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密集而精准的弩箭攻击下,叛军的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时,尚未等到双方真正冲杀到一起,惨烈的伤亡便已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两翼的叛军骑兵,犹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各自倒下了近千人。
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溅起阵阵烟尘,而他们的战马则在痛苦地嘶鸣,仿佛在诉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再看河西边军这边,两边各自仅仅死了三百多人而已。
如此巨大的伤亡差距,背后的关键因素便是那操作简便的连快弩。
这是裴徽精心安排工之城的运输队送来的秘密武器。
当时,郭子仪正带领着人马在从河西往来的半路上,工之城的运输队如同及时雨一般赶到。
跟随杜黄裳来的二十名不良人,担任起了教官的重任。
这些来,他们不辞辛劳地指导着手持连快弩的河西边军将士。
他们耐心地讲解着连快弩的使用方法,亲自示范着如何装填箭矢、如何瞄准射击。
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河西边军将士们早已熟练地掌握了这一利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