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神色落寞,也惹得祁翀黯然了许久。
主仆二人正默然间,奉孝来报,柳敬诚求见,祁翀挥手让韩炎先退下,叫柳敬诚进来。
韩炎躬身退出后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值房,而是转去了北园。奉朔不在,依然是奉节留守,带着师兄弟们正在练功。
“师父,您来了,快请屋里坐!”
见到韩炎,奉节忙收了架势上前行礼。
“练着呢?”
“是啊,弟子们每日勤于练功,不敢懈怠分毫!您教导我们的‘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弟子们当成了座右铭,每日练功前总要先背诵几遍,时时记在心里。”
“嗯,你们先练着,一会儿我要看看你们最近练得如何了!奉节,你跟我进来!”
韩炎点点头招呼爱徒入内,师徒二人关门嘀咕半日,奉节闪身出来,不多时三只飞奴越过皇宫的高墙向南飞去。
“陛下,供木材的宋家将合格的大料运回来了,之前暂时停工的几处都可以再次开工了。”
御书房内,柳敬诚躬身禀奏。
“哦?这次是从哪里弄来的大料?”
“是拆了东吴的宫殿弄回来的。不止木料,德甫几乎将整个东吴皇宫都拆干净了,石料、琉璃瓦等等全都运回来了。这下不但解决了皇宫扩建所需的用料问题,还能富余一些,臣打算留着,日后用到河北行宫的修缮上。”
“河北行宫?”
祁翀努力搜索着脑海中残存的零星记忆,“朕小时候好像去过一次吧?印象不深了。”
“陛下记得没错,应该是——哦,是陛下六岁那年随仁宗皇帝去的,臣亦有幸随侍。”
柳敬诚答道,“我朝历代先帝常有夏季到河北行宫避暑之举,其中世宗皇帝、代宗皇帝去的最多,几乎每年七八月间都会去小住一个月。不知陛下今年是否有去行宫消暑的打算?”
“那就去吧!”
祁翀顿时来了兴致,“皇太后产后一直情志不舒,林太妃也被折腾的苦不堪言,正好陪她们出去散散心。你顺便去问问姑祖母她老人家愿不愿意一起去,若是不懒得动弹,那便一同出去转转。”
“臣遵旨!”
就在正宪帝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河北之行之际,另一座皇宫内,另一位皇帝正神情阴郁地俯视着脚下的皇宫。
“苏卿,宋伦死了!据说他是被渊国的新兵当靶子万箭穿身而亡的,盛钧又斩下了他的头颅传边军,他。。。。。。死得很惨。。。。。。”
扶余丰璋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情绪颇不平静。
苏铎默然不语,他不是不为宋伦的死而惋惜,但是他深知扶余丰璋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宋伦的性命,而是宋伦没能取回来的那笔巨额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