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快半个时辰,夏昭衣才姗姗来迟。
沈冽就站在檐下,北风斜扫,他身上的大氅沾了不少雪花。
夏昭衣拂去他的霜雪,被他握住手:“身上怎有一股药香,你受伤了?”
“没呢,沐浴完后我去制药膏了,一时忘了时长。若知道你在等我,我该拖着你来给我搭把手才是。”
说着,夏昭衣凑近一些:“胳膊,可还酸?”
“不酸,没酸过。”
“真的没有?那在我房门口时,你说酸的。”
沈冽轻笑:“若我说有,以后你可还愿被我抱着睡?”
夏昭衣低眉笑出声,抬头看着他的黑眸,点了点头。
“很酸。”
沈冽终于说实话。
夏昭衣笑着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被他顺势搂住腰肢。
“沈大将军,逞强可是不对的。”
沈冽的声音很轻:“多枕一枕,以后就会习惯了。”
翟金生他们自觉站远,美滋滋地看着檐下相拥得男女。
往来端送东西的侍女们都觉惊讶,赶忙加快脚步,远远绕开。
这顿可以被称之为午餐的早餐用完之后,夏昭衣要去看伤员。
沈冽在旁执伞,一路相陪。
詹宁和翟金生他们跟在后面,两边加在一起大约近二十人,朝士兵们驻扎的大营走去。
庆吉关的几个军医早早等候在那,还带来了不少伤员。
詹宁领着七八人,将一箱箱药膏和药水放到拼凑起来的长桌上。
这七八人都是夏昭衣一手带出来的,时间尚短,还谈不上“医术”
二字,但制药煎药上药和包扎的手法这段时间赶路时,一停下来就在练。
相比起夏家军伤员,庆吉关守军伤员的问题要严重得多。
前几个月医用物资匮乏,缺药缺纱布,很多人一直忍着疼痛。
有些能自愈,有些在快恶化。
还有不少内腔脏腑的顽疾,时日一拖,小病变成了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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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当初在糖瓜城那样,夏昭衣在腾出来得一间空房里看诊。
能走的伤员自行进来,走不动的被人抬入。
庆吉关的军医们在旁当帮手,虽然他们年岁要大过少女好几十,但无人敢轻视她,离岭的名号实在太响亮。
沈冽也在她身旁站着。
少女做事时很认真,沈冽喜欢安静地看着她的眉眼,还有她利落干净的手法。
尤其是将银针打入穴位时,精妙利落,毫无停滞,看着赏心悦目又解压。
军医们的一声声夸赞,把他也夸得心花怒放。
又一个伤员抬入进来,小腹上鼓着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