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倚在榻上,朝着身旁的季容卿说道:
“我还当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这才关了几日就坐不住了,居然还能扯出这种话来,那宋瑾修要是魏帝的人,那当初把宋瑾修捡回来的他又是什么?”
乌娅的确厌恶宋瑾修,可不代表会信了夏侯令的话。
谁不知道宋瑾修当初从魏朝逃出来时有多狼狈,被夏侯令捡回北陵之后更如丧家之犬,跪在他面前求活。
乌娅还听说宋瑾修父母亲人全都惨死在魏帝手里,曾经显赫家族也被魏帝一手毁的干净。
他会帮着魏帝成为他的探子?
简直可笑!
乌娅笑着嘲讽了几句,扭头看向季容卿时,却见他眉心轻蹙。
她顿了下:“怎么,你还信了夏侯令的话?”
季容卿摇摇头:“不是信他的话,是觉得夏侯令此举有些奇怪。”
乌娅挑眉:“奇怪什么?”
季容卿说道:“夏侯令性情极为自负,他在北陵经营多年,暗中势力盘踞王庭、诸部,就算被夺了国师令困在府中也没有伤及他根本,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快服软才是。”
以夏侯令的性情,他被呼延闵“背叛”
,定会想尽办法让这位汗王知道他的厉害。
国师府积势多年,或明或暗投奔他的人不计其数,从王庭到军中,只要夏侯令开口,哪怕只是让那些人留在府中不理会王庭号令,就足够让呼延闵难以应付,皇城更会乱成一团。
届时呼延闵察觉离不开国师府必定会跟夏侯令服软。
季容卿都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应对到时的乱局,趁乱夺了那些人手中之权让夏侯令吃个大亏,可没想到夏侯令居然主动服软求见呼延闵。
这根本不像是他的性格。
乌娅却没想那么多:“说不定是他察觉到这次情况跟以往不同,呼延闵也想过河拆桥。”
见季容卿依旧皱着眉头,她说道:
“你别想那么多了,就算宋瑾修是魏帝的人又能如何,他如今对付的又不是我们,而且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夏侯令压下去,难不成还真要放他去见呼延闵?”
“他那张嘴可是能说会道得很,呼延闵本就有些后悔了,要是让他们碰头他必定会帮着国师府脱困。”
乌娅见他依旧不说话,靠近一些。
“容卿,夏侯令左不过就是说些危言耸听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帅之事,要是夏侯令出来,他一定会捣乱让桑齐纳难以领兵。”
“出兵的事拖延不了几日,这领兵之权必须落到宗聿部手里,绝不能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