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时辰后,半夜丑时,院里的积雪已经没过成年人的手腕。
铛铛铛!
许正冒与姚大雁他们敲响铜锣,挨家挨户的拍响村民的家门,喊着:“积雪过手腕了,积雪过手腕了,快起来扫雪,不然这几十年的屋顶怕是要塌,屋顶要塌!!”
村民们被这阵声音吵醒后,急忙起床:“起来了,这就扫雪。”
许正冒他们得了准话后,又继续去喊下一家,一直忙活两刻钟,人都快冻麻了,总算是把全村几十户人家都给喊醒了。
回到值夜的待客屋时,是遇见了起床查看的秦爷爷与姜大郎。
两人惊道:“老东家,您怎么起来了?快回去睡吧,不然小东家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
秦爷爷笑道:“不怕,那丫头天天都生气,不差这一回。”
又道:“村民们都喊起来了?没人闹事儿吧?”
许正冒道:“都喊起来了,大家伙都很感激,除了那黄多贵家,嫌我们吵醒了他,骂了我们一通,不过好歹起来扫雪了。”
小东家说了,他们在村里遇上啥事儿都要细禀,如此她家才能知道村民们在背后是个啥样。
秦爷爷点头:“我记下了,你们辛苦了,明天给你们俩加肉菜。”
两人很高兴:“多谢老东家!”
“秦爷爷,有许正冒他们守着,您就放心回去睡觉吧。”
姜大郎说着,是不由分说,立刻送秦爷爷回秦宅。
秦小米已经被铜锣声吵醒,此刻见秦爷爷回来了,是安心睡觉了。
姜大郎见她不打一声招呼就关窗睡觉,心头酸涩微痛……粟粟这心真如钢铁一般硬,可没关系,他相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她会再次为他而软化。
姜大郎出了秦宅后,又去安排下人去扫作坊、破屋库房的积雪。
这场积攒了半个冬季的大雪下得又大又急,一夜过去,大雪已经积到了小腿,大家伙是起来扫了两次雪。
到快辰时之时,大雪才开始变小,巳时之时,雪是挺了。
可秦爷爷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忧心道:“怕是还有得下。”
但这场雪下来后,秦小米反倒安心了,也确定了……这是一个与现代、与大盛朝都不一样的东北州。
这里的东北州更加温暖,下雪时的温度也就零下几度左右,不像现代与大盛朝的东北,下雪之时,那温度能到零下十几二十度!
不错不错,这样的温度,不算大寒地。
然而,秦小米错了……这里只能算是小东北州,东漠的东部,才是真正的大东北州,那里跟现代的东北一样冷,泼水成冰。
“爷爷,您肺不好,别去吸寒气了,快进屋喝药。”
秦小米喊着。
而姜小珠特别懂事,立马把汤药端给秦爷爷:“秦爷爷喝,喝完给糖吃哒。”
秦爷爷赶忙拿过姜小珠手里的药碗,笑道:“糖给小珠吃,秦爷爷不吃。”
喔,姜小珠眼睛亮了,能吃到甜甜的糖了,开心!
可惜,秦小米道:“小珠、小麦、小谷、小二郎都是正在养牙根与换牙期间,不能总吃糖,否则就得跟蛀牙纠缠一生……你们想一辈子都牙痛吗?”
秦小米又说了蛀牙就是虫子在牙齿里钻洞。
四个小家伙被吓得脸都白了,姜小珠更是叫道:“啊啊,不吃糖了,小珠不吃糖了,讨厌它!”
秦小米憋笑,又道:“偶尔吃一块甜甜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