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全是自己射杀齐佩煊的画面。
自己当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吗?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孙鸽被杀的场景,孙鸽也说自己是天生坏种。
可不是吗?
杀挚友瑞王,就已经顶下了不忠不仁不义。
转身便弑母,又担下了不孝的罪名。
自己可不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吗?
此时朱义端出言反驳,“此言不妥,若鬼虎不忠,大可投敌他国,若鬼虎不义,他大可不按照瑞王之前所托。”
“若鬼虎不仁,边关将失守,便也不用背负如此罪名。若鬼虎不孝,为难的将是护国将军以及匪孙鸽。”
如果孙鸽没被司佑锦亲手杀死而是被俘,护国将军看在往日颜面,自然不会为难孙鸽。
可是一旦孙鸽被押返京……
孙鸽是主谋,很难有人不怀疑司中是同谋,亦或者知而不报。
难逃包庇之罪。
造反的大罪,诛九族的。
就算是司中这些年战功无数,也抵不过挚爱造反这一条啊。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算齐彦德心中清明,齐工也知道司中秉性,但还是要堵住悠悠众口。
而自证清白最好的途径就是司中看着孙鸽受刑,甚至亲自让人用刑。
意图谋反,当处以极刑凌迟。
就算无关,但那个曾经挚爱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接受凌迟,对司中而言又是怎样的一个酷刑不言而喻。
而司佑锦杀了孙鸽,孙鸽可以不受凌迟之苦,也免了司中受难。
也是此时御史中丞又出言反驳,“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连弑母都毫不留情,可见是一个冷血无情之辈!”
朱义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陷入沉思。
也就是这个时候司佑锦淡淡的开口,“弑母?”
司佑锦轻笑。
“弑母前,我射杀瑞王,已经背下来了不忠不仁不义之名,何惧多一个不孝?”
司佑锦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史中丞。
“鬼虎就是鬼虎,您说的不错,冷血无情又弑杀的鬼虎。”
“不能称之为人,所以才唤鬼虎。”
“这个回答,您满意了吗?”
司佑锦的声音清冷,御史中丞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司佑锦抬眸看向齐彦德,“臣自知多言无益,还请吾皇降罪。”
齐彦德坐于高位之上,看着司佑锦。
朱义端此时连忙说道,“皇上,镇国将军射杀瑞王,是因为瑞王的指令……正是因为有情有义,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