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啦,只当不知。”
就像儿时他犯错被自己看见,他却像买通自己的时候一样的轻松。
“皇兄。”
他又唤了自己一声。
“只需等待我将最后一颗棋子落下。”
“你就能将育荒一网打尽。”
“我为您布好的棋局。”
“司佑锦是棋子,我也是。”
他那个时候就那样躺在床上,语气里没有宣告自己死亡一般的轻松,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少有的严肃。
齐彦德知道,齐佩煊现在并不是像儿时一般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他倒是宁愿这只是一个玩笑。
齐彦德哭了很久,终归还是站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嫁衣,苦涩的笑了笑。
转身往外面走,微弱的烛火映衬着齐彦德的背影有些颓废。
走出密室,关上密室门的那一瞬间,齐彦德抬眸看了一眼屋内正中间的嫁衣。
门彻底的被齐彦德关上,落了锁。
齐彦德调整好情绪坐回位置上,努力的直了直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翻开奏折。
司佑锦是棋子,齐佩煊是布棋者,自己则是下棋者。
可齐佩煊却以身入局。
布棋者亦为棋。
所谓的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便是他身死时。
此子落,棋局活。
他宣告自己的死亡。
走向自己的终点。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抬不起的双腿,坐不起的身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世界,他在迎接自己的终点。
那药茶中的血块,那突如其来的反常的好转。
甚至他用自己的命,换司佑锦的一次不死。
他为一切一切都铺好了路。
他用自己的死亡为宝元的盛世拉开帷幕,用自己的身躯化作宝元踏向盛世的最后一阶阶梯。
只是齐彦德想不明白,为什么齐佩煊会请求在剿灭了育荒之后,要自己允许司佑锦挂官云游。
虽说有召必回,但是他不明白,司佑锦身为镇国将军这样的一个存在,不是呆在朝中会更好吗?
但是这是自己答应了自己的弟弟的事情,他会做到的。
齐彦德翻开奏折,一本一本的批阅着。
瑾璇要看的盛世,自己会打造出来。
他要宝元以后不会再出现像皇姐一样要去和亲的公主。
他要好好的下好皇弟用生命为自己布下的棋局。
盛世需要明君。
天上的乌云飘走,露出了那皎洁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