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上,他身为他的父亲,没有庇护,反而是将其推到了更高的浪尖上。
朱润贤此时眉头紧锁,眸光沉沉的看着司中,司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他刚刚所说根本无关于自己的孩子。
就好像刚刚说的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事情。
朱润贤的门生此时打算站出来替司佑锦说话,可是刚往前动了动身子,却被在他身边的朱润贤拦住了。
朱润贤垂下头,微微闭上眸子,摇了摇头。
朱义端也注意到了朱润贤的动作,在台上的齐彦德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没说罢了。
司中面色如常,他的眸子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
征战沙场的无情之人站在那大殿之上面对至高无上的王者,眸光的交汇是讽刺,还是那被藏起的悲哀出的数不尽的共鸣。
齐彦德叹了口气,“传。”
传召后,司佑锦在所有人的目光汇聚之下走进了金殿。
他一身素白,踏光而来。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这是司佑锦第一次穿素白色,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就这样踏光而来。
他在大殿之上站定,像往日一般抱拳行礼,“臣司佑锦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为难的看了一眼司中,而后开口:“皇上,镇国将军一身素白前来早朝,有违礼制,但,但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开恩。”
韩葶春的父亲吏部尚书看着司佑锦,并没有站出来说话,而是观察着身边官员的一举一动。
齐彦德坐在高位之上,看着司佑锦,并没有问罪,而是开口:“朕并不怪罪。”
“司佑锦,朕要你一手操办瑞王丧仪,你可愿意?”
“不愿。”
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思考环节。
齐彦德看着司佑锦,还不等齐彦德开口,就听见司佑锦接着开口了,“若是皇上不想将瑞王丧仪交由礼部,就交给瑞王曾经的亲信齐虹吧。”
“据臣所知,虹自小跟随瑞王,深知瑞王喜恶,对瑞王也是忠心不二,后与池樱两情相悦,瑞王便让虹随他姓齐,让齐虹与池樱修得秦晋之好,瑞王丧仪交由他来办,是最好的。”
齐彦德语气里带着是人都能听出来的不耐,“朕是看在你与佩煊是至交的份上······”
没想到此时司佑锦更加大逆不道的直接打断了齐彦德说话。
只见司佑锦站的笔直,直接开口反驳:
“皇上别忘了,是臣违背圣意在边关一箭射杀瑞王的。”
“臣当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要的是瑞王的性命。”
“没有丝毫留情。”
司佑锦不着痕迹的呼了口气,梗着脖子上前了一步,对上齐彦德的目光。
在这金殿之上,继续直言:“臣当时瞄准的,一直都是瑞王的心脏!”
“臣!那一箭没有丝毫的留情!”
“臣!就没有想过!”
司佑锦此时深吸了一口气,对上齐彦德的眸子。
“没有想过,要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