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没有搭话。
俯身便将屈洛架了起来。
然后三两步就走到了袁府大门口的台阶上。
他将屈洛放到柱子边,接着又从戒指里掏出一床毯子盖在了后者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屈洛蹙着眉头,一脸不解道。
陆天明用下巴点了点淅淅沥沥的冬雨。
“这么冷的天,不保暖的话,要不了多久你就凉了。”
“怎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屈洛嘲讽道。
陆天明耸了耸肩:“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
面对陆天明的坦诚。
屈洛哑然。
片刻后无奈道:“你倒也是个实诚人。”
说着。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将目光投向街面的茫茫细雨。
他半天没有眨眼,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看上去其实和死了无异。
“人最悲哀的,是将死之时,回顾自己这一生,却现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屈洛突然感慨道。
陆天明坐在丈许外。
平静道:“至少您当上了正二品的大京官,还是有被后人说道的地方。”
“有什么用?”
屈洛苦涩一笑,“最后还不是要死在这寒冷的夜里,身边甚至连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你这么个恨不得把我敲骨吸髓的瘸子陪着。”
陆天明反驳道:“尚书大人,你对我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谈什么恨?何况,我不是车马部的人,更不是李家的人。”
稍作停顿。
陆天明又补充道:“你之所以凄凄惨惨的躺在这里等死,主要是因为正好撞着了,实际上若换成其他人来黄土县,你此刻不也舒舒服服的躺在京城的家里睡觉吗?”
屈洛眉头微挑。
随即笑道:“若换成其他六重天的高手,恐怕躺着等死的人会是你。”
陆天明点头道:“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你只要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一介布衣,同高高在上的工部尚书,正常情况下实在没什么交集可言。”
屈洛闻言沉默。
很明显也同意陆天明的说法。
然而事情已经生,此刻辩论再多都没有用。
盯着雨幕看了片刻。
屈洛轻声问道:“陆天明,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