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冷笑几声后再度陷入沉默。
漫山的枯萎伴随一股悲凉秋风,指引着他们回到营地。
篝火还在燃烧,人影却冷清不少。
慕容嫣站在营帐门口正看向自己的双掌,犹豫不决。
“嫣儿!”
俞珂先一步来到慕容嫣面前,关切道:“你们没事吧?花如意,她有没有来……”
“花如意,已经死了。”
慕容嫣的双掌满是伤痕,指缝里还有不少残留的泥土:“我方才把她埋在附近,感觉好累、好累。”
俞珂惊诧道:“只有嫣儿一个人?义兄在哪!”
“他身负重伤,需要静养。”
慕容嫣稍微掀开营帐的帘门,但见白凤手臂和小腿都被绑上木架固定,显然在短时间内都无法自由行动。
“既然你们二人都回来了,我心也踏实半分。”
慕容嫣颓丧地坐在篝火前,说:“话说苏公子到哪里去了?”
俞珂道:“先别管他了,倒是嫣儿和义兄你们,到底生何事?花如意怎么会突然死了,那异兽呢?”
慕容嫣回道:“异兽在那里,还有太平道的玉衡子,已经认不出模样了。”
俞珂走到那片焦土前,眼里一片荒芜,只余下三个黑漆漆的“东西”
,宇文轩见状如斯,不禁问道:“这里究竟生过什么?”
慕容嫣道:“我们都被心中的欲望所蒙骗,花如意便是抓住这点,将我们一个一个带入深渊,最后她也因为自己的所思所欲而死。”
宇文轩道:“也许吧。”
“宇文公子,你和阿珂能否先走一步去附近城镇请来大夫,现在我身边没有多少药物,而凤哥哥又无法动弹,只能靠你们了。”
慕容嫣话毕,俞珂也来到跟前抱着她说:“嫣儿,我们一定帮你,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出,你实在太累了、太累了……”
宇文轩细看两位女子,篝火散的光芒洒在她们身上:俞珂还身披自己的衣服,粉红底色的抱腹和柔软的侧乳露在他眼前,火光勾勒着她的侧颜,坚强而温柔,宇文轩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的认识有多么浅薄。
小小王廷如何能困住如此复杂且真实的人?王廷中只需要漂亮的花瓶,装不下这份桀骜。
慕容嫣则是麻木似的回应着,她的双手恐怕要很久才能恢复知觉,不使用任何工具去掘墓是一项近乎自残的工作,她还是做了,纵然宇文轩不知道为何,但是这种悲天悯人的心情也实在令人感叹。
“我进去跟白兄知会一声。”
宇文轩无意打扰,去跟白凤说自己明天要去寻医,而后便到帐外歇息了。
比起此处的短暂温馨,在另一个地方,苏青正面临着此生最危险、最重要的抉择:面对昔日的宝贵之物,他是否会像从前一样疯狂,继续追逐?
在疯狂与理智的边缘,苏青好像永远都被困在那个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