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扬言废太子之后几日,传旨召京中的三贝勒胤祉到御前见驾。
妍清听闻是因为三贝勒素来同太子交好,皇上想要亲自问问,三贝勒知不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时,心中还有些疑惑
不是说他们家四爷是太子党,和太子关系最好吗?怎么不问四爷?难道是对四爷信任,还是为四爷的名声考虑?
皇上对内大臣、满洲大学士、起居注官等人道:朕历览书史,时深警戒,从不令外间妇女出入宫掖,亦从不令狡好少年随侍左右,守身至洁,毫无瑕玷。
关保、伍什等自幼随侍的大臣都在,悉知朕之行事,今太子所行若此,朕实不胜愤懑,至今六日、未尝安寝。
皇上涕泣不已,诸臣皆呜咽,奏请皇上以祖宗弘业为重,暂释痛愤,颐养圣躬。
皇上的一番话,太子私德有亏之事,算是板上钉钉,就在满朝官员认为,太子只怕再无翻身的可能后,皇上又道近观胤礽行事,与以往大不相同。
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之后更是直言,太子宫人所居撷芳殿阴黯不洁,胤礽时常往来其间,中了邪魅而不自知,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
回京途中,太子一直由直郡王看守,回京后,皇上命雍郡王胤禛同直郡王一同看守,在上驷院旁设帐篷让胤礽居住。
上驷院内署位于文华殿和南三所之间,出太和殿左翼门便能看到上驷院旁的宫墙和衙署,四爷领命前往上驷院,给太子居住的帐篷已经搭好。
毛毡搭的帐篷,和太子以往居住的自是不能相比,不过,皇上虽然说了要废太子,可毕竟还没正式昭告天地、宗庙,而且皇上最近的口风似有转变,等闲人也不敢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胤禛见过二哥。”
见到站在一旁的胤礽,四爷上前拱手行礼。
“老四,你来啦。”
胤礽负手站在一旁,身形比以往消瘦了两分,面上却不见颓色,反而给人一种比以往更加放松的感觉。
“老四,你可真是某人的好四弟,对这等不忠不孝之徒,居然还恭恭敬敬的行礼。”
直郡王走了过来取笑道。
等闲人是不敢如此出言奚落的,很明显,直郡王不在等闲人那一列。
他身为长子,却自小处处低胤礽这个弟弟一头,胤礽生下就被封为太子,他呢,凭借军功到如今也只是个郡王。
就因为胤礽是太子,皇阿玛就处处包容他的错处,如今,皇阿玛终于无法忍受胤礽,下令要废太子,他绝对不能让胤礽再得到机会翻身。
只要胤礽被废,他这个长子理应被册封为太子,只要他当上太子,大清的储君,日后的大清之主,就不用再向任何人俯称臣。
“大哥,不论如何,二哥总是二哥。”
四爷冲着直郡王也拱了拱手,语气平淡,像是两个哥哥,在他眼中没有任何区别一般。
“好,老四,你很好!”
直郡王一甩袖子忿忿离去,他倒要等着看看,等他当上太子,老四还会不会依旧是这个态度。
“胤禛奉命看守,二哥有何需要只管派人给我传话。”
“没什么需要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