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样糟糕的事情生,这几年马克西姆斯一直在委托斯科迪斯齐部落向达契亚王转达他想要与之交好的意愿。
在征服波伊部落的过程中,他还特定命令一支舰队以多瑙河西岸一个被攻占的波伊人的河港为基地,每日沿多瑙河西岸巡逻。
同时还在多瑙河西岸修建营地,驻扎了一个多军团……这些措施都是为了防备达契亚人突然渡河来攻。
不过,自从尼克斯和波伊人交战以来,达契亚王对马克西姆斯的示好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但多瑙河东岸也一直没有任何异动,所以马克西姆斯以为达契亚人根本不在乎多瑙河西岸的局势变化。
可没想到,在尼波战争进行到最后的时刻,达契亚人却来了信息。
他们是想要阻止波伊部落的覆灭?还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马克西姆斯尽管懊恼,但并不太紧张,因为他和兵部多次商讨过达契亚人参战的可能,而且做了一些准备。
不过,斯科迪斯齐部落的使者再三保证:布雷比斯塔王对尼克斯部落并无恶意,他只是想要亲自与马克西姆斯领商谈达契亚和尼克斯两大势力的关系以及整个多瑙河平原的和平。
马克西姆斯将信将疑,于是派出商务官庇格瑞斯跟随斯科迪斯齐领前往达契亚领地,面见布雷比斯塔,一探究竟。
庇格瑞斯的出访最终证实了斯科迪斯齐使者的说法,随后双方使者又经过多次互访,最终确定了双方脑见面的日期和地点。
六月的第一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多瑙河河面上时,这一段由北向南流淌的多瑙河最狭窄的地方两岸很快汇聚了上千人的队伍。
在厚重悠远的号角声响起之后,一艘精心打造的木船驶向了河心,随后船头船尾用粗大绳索系着的四块沉重铁锚被抛入河底,使木船稳稳地立在了河面中央。
在确定了木船的安全之后,哨声再次响起。
虽然说是多瑙河的最窄处,但河面的宽度也过了两百五十米,马克西姆斯只能隐约望见对岸被众人簇拥着的一个戴着很高直筒帽的人踏上了小船。
于是他也告别了跟随自己而来的官员和士兵,带着一名精通达契亚语的商务部官员,踏上了停泊在岸边的篷船。
多瑙河平缓流淌,水清澈得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不时可见肥美的鱼儿从船底畅游而过,又有成群的野鸭在河面欢快的嬉戏……一阵河风吹拂,水面泛起粼粼波纹,点点金光闪烁其中……
马克西姆斯没有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他的心中只有即将到来的会谈。
很快,抵达了河中央的会面地点。
马克西姆斯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杂乱的思绪,坚定而有力的踏上了大木船的甲板。
这艘大木船是尼克斯部落提供的,是尼克斯船队为了提升运载兵员和物资的能力,特地让造船工坊在这几年制造的能够在更宽阔的多瑙河上稳定航行的新船只,它胖实的船腹足以容纳三十名士兵,其容量是原来梭船的五倍多。
船匠们对这艘船进行了改造,铺上了平坦厚实的船板,搭建了遮蔽阳光的顶棚,将木桌固定在船中央,还配上了几把椅子……看起来更像是矗立在河中央的一座小凉亭。
此时,在船中的木桌旁已经站着两人,马克西姆斯步履沉稳的走了过去。
其中一位身形伟岸、面容粗豪的中年男子仔细打量着马克西姆斯,声音洪亮的说道:“我是布雷比斯塔!你就是尼克斯部落领马克西姆斯吧?!”
他说完话,看向跟随马克西姆斯而来的商务部官员,示意对方作出翻译。
谁知,马克西姆斯以略显生硬的达契亚语回应道:“我就是马克西姆斯!很高兴见到你,达契亚王!”
布雷比斯塔顿感惊讶:“你会说达契亚语?!”
“我的父亲是伊利里亚人,我的母亲是色雷斯人,他们都是罗马人的奴隶,我从小就会说这两门语言。我听说达契亚人是色雷斯人的分支,双方的语言大致相同,所以这段时间我专门找我这位会说达契亚语的下属进行练习,不过我有好多年没有说色雷斯话了,所以说得不太好,还请你见谅。”
马克西姆斯在说明原因的同时,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身世。
果然,在布雷比斯他身旁那位面容清瘦、略显老态的随从立即惊讶的问道:“马克西姆斯领,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下,你的父母都是罗马奴隶,你又是怎么成为尼克斯领的呢?”
马克西姆斯看向布雷比斯塔:“这位是?”
“他叫德切内乌,我们达契亚的大祭司,我最尊重的人!”
布雷比斯塔介绍道。
马克西姆斯露出郑重的神情,正色的说道:“早就听说德切内乌大祭司是达契亚人中的智者,今天能有幸见到,实在是我的荣幸!”
“那些都是族人们在瞎传,我只不过是协助我家大王做一些小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