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基于在能跟任诗雨重逢的前提之下,如果没了这点儿希冀,我不光是失去了完成任务的信心。
更可怕的是,我十分笃定,自己连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都会随之一起消散。
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我只是一个深爱着自己妻子的丈夫,一只拼尽全力去对抗着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猛兽,企图逆转乾坤的蝼蚁罢了。
但可笑又可悲的是,任诗雨已经在名义上不是我的合法配偶了。
而且我还被老J赶出了队伍,跟解密者行动小组和五号仓库的所有人断绝了联络,成了个孤魂野鬼。
我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还在拖着重伤的身体跟舒籍周旋都不知道,但我心底隐隐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不停的提醒着我。
完成任务,还有一丝可能跟老J求情,动用他的能量帮我找回任诗雨。
但如果完不成任务……
那一切希望就全部在瞬间破灭了。
是,我可以无牵无挂,别管生命还剩下多久,抓紧时间立马启程,每天都去努力的寻找任诗雨的落脚之处。
但世界之大,大到了足以让我完全不可能找到一个刻意藏匿行踪的人。
说是大海捞针,这都算往小了说了。
毕竟那根失去的针只会静静的在原地等待命运,而不是像任诗雨一样,三番五次的跟我捉迷藏。
所以无论老J怎么对我,那都是我活该。
谁让我闲着没事儿提出个要求,还用撂挑子来威胁他的。
现在好了,正如我所愿。
我已经不再是解密者行动小组的成员,但摆在我面前的路……
依然还是那一条,唯一的一条。
我搬起石头狠狠的砸到了自己的脚,但这份苦楚也只能自己和着血泪咽进肚子里,怨不得任何人。
“她……很安全。”
舒籍的这句话让我顿时就忘记了所有疼痛,我死命的挣脱了齐祺的手,翻了半边身子惊喜的瞪大眼睛看着舒籍。
“真的?”
“哼,本……舒某此生从不说谎,但凡是说出口的,你就不必再多问真假了。”
“哎哎哎,我相信你相信你。”
我急不可耐的点头,在那一瞬间,一股酸楚湮没了我的鼻子尖儿。
这句话,可能是比任何东西都管用的神丹妙药。
我一瞬间就把伤势全都忘在了脑后,像条摇头晃尾的狗一样趴在舒籍面前傻乐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问道。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跟她……”
“不知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