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精力耗尽,衰竭而亡。
所以,王枫告诉李明,做好事不能不顾自己。
李明红着眼,点了点头,两人携手走下屋顶。
那些可怜的女子见无法逃跑了,也只能乖乖下来。
屋内,烛光摇曳。
风九娘抽着水烟袋,吞云吐雾之间,眉宇笼罩着一股愁绪。
李明坐在一旁,眉眼之间也有一股郁郁之色。
李明道:“别拨弄你那烟杆子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九娘放下水烟袋子:“真是孽缘,李老板夫妇瞒着你的事情,我却要告诉你……”
李明更急:“事到如今,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回去逼问我爹娘。”
风九娘见他跟个炮仗似的,连忙道:“别!算了,要是你自己去问,恐怕要惹出更大的祸,还是我亲自告诉你吧。”
“当初,李老板夫妇是一对小商人,做一些倒买倒卖、倒腾货物的事情,有一次,他们被山匪绑了,和他们一起被绑的还有一个京城大官。土匪当时不知道那是大官,还以为是什么有钱的肥羊,岂料,三日后,官兵就攻破了山寨。”
“你爹娘见官兵和山匪打得刀光剑影,连忙拉着那个京官下山。等下山后,他们才知道,这个人居然是大官。”
“大官便用手中的权力,指点你爹娘如何做生意,为他们打通各路关节。”
“当然,你爹娘也知情识趣,赚来的一大半,都孝敬给了这个大官。由此,他们之间的结盟就越绑越深,越绑越深,直到京官将你爹娘又引荐给了一位京城的贵人,之后,你爹娘便开始涉足青楼、赌场以及拳场的生意。”
“这个贵人是谁?”
李明问,
风九娘摇头:“我也不知道,恐怕你爹娘也不知道,因为每一次,他们谈话都会隔着帘子,而且贵人不会说话,是由贵人带来的随从说话。”
李明道:“既然如此隐蔽,为什么你又知道这个事情?”
风九娘自得一笑:“二公子,你年岁小了,不知道我也正常。我风九娘曾用名风中月,整个润朝,没有红过我的娘子,多少人捧着黄金银票地契房契,只为了见我一面,我尚且还要挑剔呢。”
风九娘那时的接客标准是:没有功名不接,没有底蕴不接。
她的恩客几乎和天子门生的质量也差不多了。
李明更是费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从良,要在风月场所蹉跎一生?”
风九娘笑得前仰后合:“二公子,真不知说你是天真好,还是善良好。二公子,你以为那些男人真的是来见我风九娘?这只是其中一点点原由罢了,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拿见我当成凌驾于其余男人之上的谈资,若我风九娘继续在百花楼,那我就是整个百花楼的传奇,若我真了昏,去学人金盆洗手,最后,我就会变成某个大官家里的妾,受尽磋磨。”
风九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否则,你猜我为什么有许多条件,但唯独不敢提不接老男人的条件?因为那才是真正戳中了男人们的死穴,他们觉得真被嫌弃了,就不会捧着我风九娘,而是会想尽办法杀了我。”
不得不说,风九娘这番话,让王枫和李明都真切的害怕起来。
他们似乎真正置身于青楼女子的处境,领略那些繁华深处的不得已。
看似希望,实则绝望。
风九娘擦干泪:“行了,我们继续说回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