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
白煜月打断他。
他现在莫名又不敢对上白煜月的视线,明明他才是学长,真是长幼无序。可白煜月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看过来,看着别人眼睛说话是一种礼貌。
白煜月仔细打量封寒,看不出什么心情。萨摩耶聪明地藏在冰柱后,谁也看不到它的表情,也就无法暴露白煜月的实际心情。一会儿后白煜月才移开目光,留下轻飘飘一句:“洗干净才上车。”
长夏:“我可以吗!”
长嬴黑了脸:“你不可以。”
他责备似的看向封寒和白煜月,像在恼怒这两人为什么还不让他弟弟死心。如果封寒不行,他可要让其他人去和黑哨兵凑对了,总之就是不能是他弟弟。
等封寒按照自己洁癖的标准清理完毕,再进入车厢时,空气已经没有一丝血腥味,连黑哨兵的五感也挑不出毛病。
可白煜月还有自己的计划要做。他故意学着长嬴挑衅的语气道:“封寒,我要查看你的精神体。”
当然他也不是一味地索取。所以他神色
如常地将萨摩耶举到封寒面前:“作为交换,你可以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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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耶被举到封寒面前,像开花一样展露笑颜,将耳朵调整成最好摸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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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他早就知道封寒喜欢摸萨摩耶了。他需要查看封寒的精神体,才能知道所谓红眼睛对封寒的影响。他到现在都没有摸过大鸟呢,只记得翅膀里面毛茸茸的,很暖和。
白煜月并不觉得封寒会拒绝自己,冥冥之中他觉得只要念封寒全名,封寒就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可是封寒这次却不打算惯着白煜月,他不是爱听别人命令的受虐狂。更何况他才不会让黑哨兵随意触碰漂泊信天翁,万一当场链接,或当场失控了,两人都得玩完。
所以他身体前倾,用力摸了摸萨摩耶脑袋,再不可质疑地将萨摩耶推回去。坐在对面的一人一狗都露出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这时候的白煜月有点像亚历山大岛那时的模样了。
“黑哨兵。”
封寒难得对白煜月喊这个代号,白煜月内心一突,忽然明白封寒被喊全名的感受。封寒双眼赤红,似有血玉流转,语气难得凝重与严肃:
“不要得寸进尺。”
白煜月慢慢冷下脸,萨摩耶的嘴角也渐渐下撇成生气的角度。封寒那边却毫不退让。车厢内连连空气都弥漫着针锋相对的气息。
先做出退让的却是白煜月。他收回萨摩耶,往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想再看这个令自己心烦的家伙。封寒理智上知道自己做法没错,可情感上已经有些后悔了,也只能假装不在意的撇开眼神。
他只能安慰自己,现在的小白只是不满他的忤逆而已。要是他俩都在白塔,小白学弟肯定冲向总指挥办公室告状了。然后总指挥会捂着耳朵让他俩都滚。
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内,两人竟然没有做出任何交流,连裤脚都没有碰到过,车厢比零度还冷。
在这辆车厢冷战的时候,冈瓦纳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前方。!
()p;“看在你们是我继任者的份上,我姑且当作没听见。”
封寒不想理会长嬴的阴阳怪气。他此刻竟然也有些身为年长者的气度,毕竟他比谁都理解“圣子”
背后的血腥与沉重。
“原来你和我们是一类人。”
长夏还在表示自己的惊讶,忍不住揪揪胸前的小章鱼。
封寒冷下脸:“我不是。”
长嬴:“看看周围,问问这些可怜虫,这可没什么说服力。你以前装得好,不过是没有遇见讨厌的
()东西罢了。”
封寒顿感头疼。他和白煜月坐在狭窄车厢里已经火气很大,现在还要应付路上的麻烦,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心生烦躁。
他脱下沾满敌人鲜血的手套,正想交给身后负责处理垃圾的信徒。这些随行的信徒嘴巴很严,绝不会把他们沾染血污的事情往外传。
然而封寒一抬头,却看见白煜月出尘不染地站在十米外。
白煜月脸上没有惊讶或更多的神奇,只是淡淡地扫过寂静的尸体。白雪融入他的白,又融入身后连绵不绝的雪山,衬得白煜月更加目光疏离,不染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