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又问道,“你会找其他哨兵吗?”
“怎么可能。”
封寒回答,“找那些鸟打一架吧,累了就自动封回去。我也很久没有和他们交流了。”
“我累了,那你解决吧。”
白煜月嘟囔几句,带着两把刀回矿车内。
远处观测一切的神鹫之主摸不着头脑,打架这玩意还带中场休息的?怎么黑哨兵突然回去了?
可面前的漂泊信天翁圣子已经做好战斗势态,那他这边也不能小觑。
封寒一刻也忍不了,叫旁边的信徒端来枪,只想战决。期间他还现这个神鹫之主身上有眼熟的标记,找了个机会和对方互通消息后,神鹫之主就带着众多破冰者退回去了。
然后他快赶回矿车上,掀开车门,担心地查看白煜月的情况。
白煜月将矿车翻得一地狼藉,自己抱自己地坐在角落。他本来是想抱萨摩耶的,毛茸茸能抑制他用毁灭缓解痛苦的欲。望。可是萨摩耶迟迟不出现,他便孤零零一人。
“我是你的向导……”
封寒好不容易才想起白塔教过的那些话术,“为你精神疏导是我的义务。”
“义务?”
白煜月抬眼道,“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不想和你链接。”
封寒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会痛了,再难受也没有和北星乔二选一的时候难受。但白煜月说话这样伤心,他也会忍不住恶劣地想,学弟除了自己还能选谁呢,还想选谁呢?封寒就是白煜月唯一的选择。
“但我们可能真的匹配度很高,我已经感觉到了。”
白煜月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封寒便立刻原谅了他。
封寒仔细观察了一番车内的装饰,现抑制剂和安眠剂都少了。安眠剂中有让人大脑迷糊成分,白煜月可能是在说胡话,他不应该和他计较的。
而且什么“已经感觉到了”
一听就是假象。封寒凭理智与经验认定,自己暂时还没有感觉和白煜月的链接迹象。
但白煜月似乎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他皱起眉头,抵抗忽然袭来的睡意:
“因为我们匹配度很高,所以我刚刚听见你的心声……”
这时一只萨摩耶从虚空钻出,恰到好处地充当了白煜月的枕头。白煜月迷迷糊糊地说道:
“真正的你在说……你一点都不想链接。”
好像一道惊雷劈过大脑,封寒浑身泛起无法言说的刺痛感。心中犹如破开云雾见明月,这才明白那思绪间那刻意被忽略的情绪。他总是想很多,但从来没有认清自己。
……
另一边,长夏长嬴不得不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哪怕他和弟弟都解封了一部分,但仍然不足以迎来胜利。
这里没有
()海洋,没有船支,在群山之颠,穹顶之下,鸟类才是绝对的王者。他们被6居者放逐得太久,已经忘记了畅意飞翔的滋味。今天他们终于能重返最熟悉的战场!
“你后退。”
饶是如此,长嬴也没有让长夏受到半点物理伤害。十一把长刀如同荆棘王冠般矗立在四周。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破冰者高声喊道。
“呵呵……实在太有趣了……”
长嬴伸出手,似要抓住飘落的羽毛,“但我没有在你们身上看到我的命运。事已至此,我也该呼唤一次救援,不然显得我们圣子之间太生分。”
“快过来吧。”
长嬴将一片冰晶合拢在掌心,“不太聪明的家伙。”
破冰者们顿时提起十万分警戒,紧盯着长嬴的动作,随时阻止他呼叫援军。
然而长嬴没有拿任何通讯器,仅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感受风的来往。
下一秒,夹杂着深海气息的精神域以他为中心迅猛扩开。人们好像嗅到了浓烈的海腥味,肺部似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缺氧的预警从所有人的大脑出,尽管他们的身体安然无恙。
破冰者们重新集结队伍,自天空向下冲锋。
长嬴不管不顾,全身心地沉浸在精神域的扩张中。
数百根刚刺从直径半米的捕鱼器中射出,划过尖锐的破空之声,像万马千军砸向地面,任对面是钢筋铜骨都能贯穿。
长嬴只悄悄说:“他一定会听见……并且排除万难、不辞辛苦地来到我面前。”
模拟着深海的精神域跨过血流成河的街道,漫过圆顶的建筑,沿着风雪一路将所有小石头黏碎。它浸过群鸟,鸟类立刻出比乌鸦还要难听的嘶鸣声;它压过某位信徒,信徒立刻寒毛倒竖,与精神体蜷缩成一团,惊恐地往长嬴方向望去。
但这些人都不是长嬴的目标。他继续扩张着精神域,这种行为对于哨兵来说,就像动物在标记自己的领地。在领地之中,只能有一位话事人,如果不臣服,就得用武力压制。
破冰者们本就与长嬴敌对,不仅没有胆怯,反而被激怒了几分。他们隐隐奇怪长嬴这个不用狙。击枪的为何做这种无用功。
直到长嬴的精神域悄悄地漫过一个石台,像一颗穿石的水滴,温柔但又富有十足挑衅意味地,拍在闭目眼神的白煜月身上。
幽幽深夜中,睁开了一双怒火难抑的碧绿眼睛。!